原擇是真的沒想到徐如歌會是單親家庭。
看著她死擰著,就是一聲不吭的樣,他心臟絞痛。
他把徐如歌從沙發上抱起來,轉身放在了床上。
徐如歌躺在上面,長發披散在床單上,眼已經哭紅了,微微腫著,委屈又傷心的看著他。
她抬起來胳膊想擋住眼睛。
她不愿被原擇看見她的狼狽樣。
原擇伸手把她的兩胳膊死死固定在她頭邊,任她怎么掙都掙不開,原擇看著她受傷卻倔強倨傲的眼神,俯下上半身,狠狠地吻住她的唇。
徐如歌微皺起眉,攥著拳頭,輕嗯了一聲。
“不是不愿哭出聲嗎?”
他加深這個吻,“不出聲就讓嘴干點別的。”
徐如歌被壓著,淚流得更兇了,她掙得頭發全亂了。
原擇終于撐著胳膊抬起頭來了,徐如歌用狼一樣,不服執拗的眼神看著他。
原擇挑起一邊嘴角笑了,側著頭面無表情地頂了一下后槽牙,一只手捏著她的下巴,問:“不夠?還想繼續?”
徐如歌用那只被他松開的胳膊,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往下拉,頭也抬起來。
親了他。
原擇一動不動地看著她眼里報復的快意。
徐如歌松開他,頭落回床上,看著他的眼睛,“你是不是就喜歡看我哭啊?”
原擇撐著胳膊站起身,用大拇指抹掉了唇角的血,攬著徐如歌的背,把她拽起來,徐如歌撐著床坐正。
原擇打開房門出去了,他這是被咬了,生氣了?
徐如歌用袖子擦眼角的眼淚,手指按著眼眶周圍,希望趕緊消腫,眼肯定又紅又腫了,沒出息的。
門把手被轉下去了,原擇推門進來,腳一踹把門關上了,他手里拿了塊濕毛巾,在徐如歌面前蹲下,固住她的下巴,用毛巾輕敷她的眼睛。
徐如歌伸手按住毛巾,“我自己來吧。”
原擇把她手推開,繼續手下溫柔地擦著她的眼眶。
“我喜歡看你笑,但你的情緒不只有高興,我總不能只接受不知道多少分之一的你。”
原擇的眼神終于肯和她對視,憐惜地看著她,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你愿意說出來就不容易,但你壓心里不累嗎?”
徐如歌把頭別開了,潤了下唇。
“你別說了……再說我又矯情了。”
他的視線繼續放在手下的毛巾上,沒再說話,徐如歌沒騙他,他看見她眼眶里又起了一層薄薄的水汽。
等徐如歌的眼睛腫的輕點了,原擇才拉著她的手,要帶她下去吃點東西。
徐如歌把手抽出來,不安地問:“不腫了嗎,還明顯嗎?”
“沒事了。”
她不依不撓道:“有沒有鏡子啊,我想看看什么樣了。”
原擇揉了揉她的頭安慰道:“沒事了。”
徐如歌才肯跟著他下樓了,結果,原爺爺一扭頭看見徐如歌,笑著的臉僵了,疑惑地又看了兩眼,問:“這是怎么了?”
朝著他孫子皺著眉,“這咋了啊!是不是哭了!”
徐如歌心虛的不得了,現在把頭低下又太此地無銀三百兩,只能硬著頭皮和老爺子大眼瞪小眼。
“陽臺上的土吹她眼里了。”原擇解釋道。
徐如歌想苦笑,雖然他幫她找了個理由,但沙子進眼里了,這借口也太沒技術含量了吧!
原爺爺顯然不信他的話,又看著徐如歌,一臉心疼的問:“來來,坐下,怎么了呀,姑娘。”
徐如歌乖巧地坐下,笑了笑,“沒事,就是土進眼里了,我想看看陽臺上種的是什么植物,不小心弄眼里了。”
“哎呦,你說說這,那破土,眼還疼嗎?”
“沒事了,給您添麻煩了。”
老爺子搖了搖頭,“你說說這孩子,爺爺對不起你,來玩,還讓你傷著了,懂事的叫人心疼。”
然后老爺子臉一拉,沖著要一起坐下的原擇喊:“你給我站著!我老早就跟你說處理處理你陽臺那爛土爛花,老早就說,你就不聽吧你,啊?你怎么能讓土進人小姑娘的眼里呢,眼多寶貴啊,多脆弱啊!還有那破自行車,我還沒跟你算賬,我說多少遍了,你說說。”
原擇剛坐下又站起來,低著頭聽,跟沒感情的點頭機器一樣,老爺子喊一句,他點一下頭。
原擇雖然因為她在這挨罵,她也有點愧疚,但看著原擇的被迫打工,徐如歌特別想笑,一彎嘴角又強壓下了。
一抬眼,發現原擇低著頭正用危險的眼神看著她,完蛋,幸災樂禍了。
徐如歌趕緊把頭扭向原爺爺,“爺爺,真沒事了,是我自己沒注意,我聽原擇說張嫂做的點心很好吃,那個……我也想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