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不找這樣的借口了,尷尬得讓他想鉆進地心里。那時情況緊急,如同有一把刀懸在頭顱之上,隨時可能掉下來劈中他,不容他細思。
三個男人站在一起,如何能聊起關于“男朋友”的話題,他經歷短暫的頭腦風暴,只能想出這么一個破爛理由。
所幸能搪塞過去,不至于讓寧蘇意回頭再去問那個男同學。
井遲喝了口餐廳免費提供的白開水,強裝鎮定:“現在才想起來笑,你反射弧是不是太長了?”
寧蘇意歪著身子,樂不可支。
井遲嘆息一聲,遞給她一個無語的眼神。
寧蘇意笑瞇瞇地說:“我知道你從小到大都很受女孩子喜歡,上學時期在操場上打籃球,每次都有一群女生為了給你送水搶破頭,這還是我第一次見識有男人對你產生興趣……”
“我們能不聊這個話題嗎?謝謝。”井遲咧了咧嘴角,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皮笑肉不笑的意味。
他深刻體會到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是何種酸爽的感覺,偏偏不能說破,只能忍著將話咽進肚里,萬分憋屈。
寧蘇意一見他這模樣,立時舉起雙手做投降狀,不說了不說了。
——
解決完畢業大事,寧蘇意卸下了肩上的重擔,當天晚上臨睡前干脆沒定鬧鈴,第二天睡到自然醒。
睜開眼的時候,刺眼的陽光從沒拉嚴實的窗簾縫隙透進來,一片燦爛,照得人渾身懶洋洋的。
寧蘇意磨蹭了少頃,拿起手機看時間,竟然已經十點了。
井遲昨晚沒睡在她的臥室,她體恤他一把瘦弱骨頭,擔心他落枕,把他趕回了對面客房。
寧蘇意走出房間,井遲正坐在沙發上看雜志,聽見開門的動靜抬起頭,放下雜志起身給她做早餐:“我吃過了。給你熱一杯牛奶,做個三明治可以嗎?”
寧蘇意不挑食:“可以。”
井遲系上圍裙,架上小奶鍋加熱脫脂奶,另起一鍋,單手打了個雞蛋進去,空余地方煎了幾片培根。面包機里放進兩片吐司,按下去,片刻后空氣里飄來奶香混合著麥香,令人食指大動。
昨天早上她起來時,井遲差不多做好早餐,所以這是寧蘇意首次圍觀全程,不自覺嘆為觀止。他竟然比她還游刃有余,看來他說自己上大學后就學會做飯是真的。
寧蘇意思緒百轉千回,想著自己確實不了解這幾年的井遲。她學業繁忙,兼顧著一些工作上的瑣事,回國的次數加起來不超過十次,每次回去大部分時間留給家人,并未有多少空余時間與他相處。
正胡亂想著,井遲端來早餐:“趁熱吃。我去打掃衛生,你房間的地板臟死了,豬窩一樣。”
寧蘇意還沒吃就被他的話噎飽了,搞得好像她不講衛生一樣,實則是因為她最近忙得腳不沾地,無暇顧及這些,加上快離開了,想等臨走前再叫鐘點工過來清掃。
井遲拿著拖把去她房間,寧蘇意坐下來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