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蘇意被服務員領進包間,等了不到五分鐘,那兩位就到了,邊吃邊聊,時間打發起來相當快。
八點過一點,三個女人輾轉到酒吧。
是上一回聚會井遲訂的那家酒吧,老板是他朋友,估計又是他大學時期結交的,寧蘇意并不認識。因是見過一回,老板再見到她多了幾分殷勤,問她們幾個是想在廳里坐卡座,還是去樓上包廂,或者去露天的場子玩一玩。
葉繁霜疑惑:“還有露天的場子?”
“有的。”老板笑了笑說,“這不夏天到了,二樓那個露臺夠大,單獨辟出一個露天酒吧,吹風喝酒,賞一賞江景也別有一番趣味。”
三個女人沒多猶豫,去了露天的場地。
露臺上沒搞一些路邊攤那些廉價的花花綠綠的燈串,只在邊緣鑲了一圈月球燈,寥寥清輝灑下,當真如月光般皎潔。里面擺了不到十張小圓桌,琥珀色的玻璃桌面,每張桌邊圍了幾把藤編椅。
晚風從江面拂過來,多多少少帶了些微涼的潮意。
沒多久,服務員端過來幾杯威士忌,請她們慢用,代替老板傳達一句話:今晚酒水給她們打折。
葉繁霜手搭在椅背上,懶洋洋地拖著腔調:“這是沾了酥酥的光啊。”
寧蘇意拋了個無語的眼神給她。
“說回正事,就你煩惱的那事,我仔細想過,你爺爺固執己見又強勢得很,又是你的長輩,硬碰硬肯定不可能。”葉繁霜端起方形杯,淺啜一口,“但轉念想一想,再怎么說你也是他親孫女,你真擺出一萬個不愿意這門親事的態度,他應當不會逼迫你。”
寧蘇意笑容有些勉強:“是不會逼迫我。”
但是,總有萬般不由人的時候。
爺爺是她從小到大最尊敬,也是最崇拜的人,且母親給她透露過出院時醫生的話,大意為老爺子沒幾年活頭,家里人要額外注意。爺爺自己也是知道這一點的。倘若是爺爺彌留之際的囑托,她想,自己很難不答應。
不想那么多了。
寧蘇意后背靠著椅背,伸長胳膊撈起桌面的杯子,一口氣喝完里面的酒,杯中只剩一個碩大的冰球,輕晃杯子,撞擊著杯壁叮當作響。
邊聊邊喝酒,也沒注意,等意識到的時候,她已經喝得有些醉了。
寧蘇意手背撐著下頜,舉目眺望夜色下泛著粼粼細光的江面,瞇了瞇眼:“趁我還清醒,買單吧。”
她掏出包里的手機,招來服務員買單,果真給打了個超級實惠的六折。
手機準備塞回包里,卻在掌心里振動起來。
離她近的葉繁霜瞧了一眼,井遲打來的,沒得到允許,葉繁霜擅自拿走她的手機,接通后直接說:“酥酥喝醉了,在上次聚會的酒吧,你要是沒事過來接一下唄。”
井遲愣了一瞬,隨即說:“好。”
葉繁霜掛了電話,將手機丟回桌上。
寧蘇意皺眉:“為什么讓他來接?我都準備找代駕了。”
葉繁霜手搭在桌沿,覷她一眼:“找什么代駕,你醉成這樣,我可不放心陌生人帶你走,還是弟弟比較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