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貼在她腰間沒放開,不得已,寧蘇意手縮到桌下,推了推他的手臂。井遲正好逮住機會,握住她的手。
寧蘇意覺得好羞恥,周圍都是家人,跟偷情似的,太要命了。
她蜷縮手指,指甲掐井遲的掌心,想要讓他松開,卻被他一再收緊手指。寧蘇意多淡定的一個人,被他調戲得紅了臉。
好在井遲懂得見好就收,眼見她處在失控的邊緣,果斷松開了手,還假模假樣地起身,拿起一旁的柳橙汁,給她杯子里添滿。
一頓飯,別人吃得開開心心,就寧蘇意一個人心驚膽戰,先是被井羨那番話嚇了一通,后來又被井遲捉弄。
她想,她就不該來這一趟。
飯后,寧蘇意去衛生間洗了個手,出來時,井羨叫了她一聲:“酥酥,打不打麻將,三缺一。”
寧蘇意婉拒:“不打,太長時間沒碰過,忘干凈了。”
井羨沒有勉強她,拎著自個兒機長老公的袖子,讓他頂上那個空位。她丈夫無奈:“我不會打麻將。”
“我教你,三圈下來保管你上手。”井羨以前就是太忙了,輾轉國內外各地巡回演出,現在放松下來,整個一脫韁野馬,什么都想嘗試。
幾人坐上牌桌,余下的人在客廳沙發上坐著聊天。
井遲拉著寧蘇意先溜,不過不是溜去外面,而是帶她上了三樓。
樓上無人,寧蘇意終于不用再顧忌,握拳捶他:“你吃飯的時候太囂張了,奶奶和姐姐們都在那里,你竟然……”
井遲笑笑,手臂攬著她的后背:“不是沒被發現嗎?我很小心的。”
“你就仗著我不會生你的氣!”
“是啊,姐姐從小疼我,養成我的壞脾氣。”
“……”
兩人順著三樓的走廊一直往里走,到最后一間房門外,井遲從口袋里摸出鑰匙,插進鎖孔里擰開。
寧蘇意好奇:“這是什么地方?”
井遲說:“我的秘密基地。”
他推開門,寧蘇意聞到一股油畫顏料的味道散出來,猜想到什么,還沒進一步驗證,井遲的手就摸索著門邊的開關,撳亮。
暖白燈光撒下來,照亮了整間畫室。
井遲帶她進去,隨手掩上門,不擔心有人進來,他便沒鎖門。
寧蘇意呼吸滯了滯,只因她看到畫室的全貌——四面墻壁,其中有兩面墻擺滿了大大小小的畫,畫中人無一例外,全是她,或坐或臥,或笑或嗔,細致入微。
另一面墻放置一架深褐色的木柜,柜子分割成一個個格子,放著油畫顏料,各種不同的牌子,成百上千中顏色。
余下的那面墻辟了個大窗,臨窗立著畫架,上面貼了一張畫紙,是一幅未完成的油畫作品,看輪廓似乎也是以寧蘇意作畫。
寧蘇意看得出神,井遲從后面抱住她。他好大一只,能把她整個團住。
“你什么時候開始畫的?”寧蘇意問,聲音裹著濃厚的酸澀情緒,不是她心酸,是她為他感到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