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寧蘇意一早就被井遲提醒,晚上兩家人要一起吃飯的事。
實際上,從昨天到今天,他在她耳邊說了不下三遍,她就是有健忘癥也該記住了。
為了能按時赴約,寧蘇意到公司后,緊鑼密鼓地安排好手頭的工作,力求下午可以提前一小時下班。
金融峰會的日期早就定下了,在這個月的27號到29號,統共三天,期間大大小小的會議不斷,基本沒有多少空閑時間。
因為峰會不在本地舉行,她得提前一天過去,公司這邊的事都得處理妥當,沒后顧之憂才行。
到下午五點左右,寧蘇意接到了井遲打來的電話。
“好了嗎?我到你公司了。”井遲問。
“馬上,等我五分鐘。”寧蘇意正在翻閱最后一份文件。
井遲在電話里溫聲說:“不著急,你慢慢來。晚點過去也沒什么。”家里人都能理解寧蘇意,哪怕遲到,也不會因此對她不滿。
寧蘇意手機開著免提放在桌面上,沒再說話,專心看文件。
兩分鐘過去,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她分出神抬頭看了一眼,是井遲上來了,穿一件白襯衣,領口扣子解開了一顆,搭配黑色休閑西褲,手捏著車鑰匙,抄進褲兜里,英俊又散漫。
“你怎么上來了?”
寧蘇意問出一句,重新低下頭,看完剩下的一頁內容,確定沒什么問題,取出一支簽字筆,拔掉筆帽,在右下角簽了名字。
她蓋上筆帽,合上文件夾,拿到一旁,放在那一摞簽好的文件上面。
“在樓下等著無聊,上來看看你。”井遲繞到辦公桌后面,指腹貼上她的太陽穴,輕輕按揉,“先緩一緩再下樓,看你累的。”
他聲調低柔緩慢,奇異地讓她渾身都放松下來,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我都沒看表,現在幾點了?”
井遲篤定地說:“不晚。”
他手指按壓的力度適中,不輕也不重,一點點緩解她的疲勞。
好一會兒過去,寧蘇意快要在這種舒緩的節奏中睡著了,抬手握住他的手指:“我們走吧。”
她起身收拾了下桌面,按座機內線,讓梁穗過來把文件拿下去,自己拎著包跟井遲先離開了。
電梯下行,寧蘇意微微歪頭,輕靠在井遲肩頭。這是專屬電梯,轎廂里沒其他人,不必擔心被人瞧見。
到了一樓,寧蘇意站直身體,調整好面部表情,轉瞬就從小鳥依人的小女人姿態變成精明強干的總裁,松開井遲的手,一臉淡漠地步出電梯。
大廳里,前臺見到她,微笑著問候了一聲:“寧總好。”
寧蘇意頷一頷首,以作應答。
井遲在一旁目睹全程,心底發笑,出了辦公樓就迫不及待重新握住她的手:“姐姐冷臉的樣子怪讓人心動的。”
話音剛落,就換來寧蘇意一個白眼,外加掐了他一把。
井遲渾不在意,甚至揚唇笑了起來,反正她掐得一點都不痛。
寧蘇意掙開他的手,坐進副駕駛座里,井遲負責開車,勻速前行,寧蘇意趁著空當在車上補了個妝。
六點一刻,兩人到了濱上花園餐廳,六樓的一個包廂。
服務生幫忙推開門,微彎著腰,伸出一只手引領兩人入內。寧蘇意踏進包廂,見到眼前的場面腦袋就有點蒙。
整一張大圓桌,幾乎坐滿了,空了兩個位子出來,留給她和井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