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里,井遲湊過來親她,讓她始料未及,所幸鄒茜恩抓拍得及時,沒拍出她下一秒呆愣的傻瓜樣子,而是保留了她上一秒的微笑。
巧妙得讓她不知說什么好。
看著看著,寧蘇意忽然覺得這照片有幾分熟悉,仔細一想,這不就是很久以前那張照片的放大版?
——她專心吃西瓜,小遲弟弟在一旁嘟著嘴巴偷親她。
寧蘇意抬起頭來,對上井遲的目光,他揚唇一笑,恰恰跟她想到了一處:“像不像我之前給你看過的那張照片。”
寧蘇意抿抿唇,憋著笑嗔怪說:“你怎么從小到大都一個樣?”
井遲面色有幾秒的怔忪,疑惑道:“我哪樣?”
寧蘇意說:“耍流氓。”
井遲歪著頭,額心皺成一個“川”字,認真思索片刻,替自己解釋:“小時候不懂事,以為親親就是表達對一個人的喜愛,我不是表達一下很喜歡姐姐住在家里嗎?怎么就跟‘流氓’扯上關系了?”
寧蘇意沉默半晌,點了點頭,勉強接受他的說辭,轉而問道:“那剛剛呢?”
他突然親過來,她整個人都蒙了。鄒茜恩她們都在一旁看著,導致她的臉到現在還有點熱,幸虧她這一頭長發被風吹得飄在面頰上,恰到好處地遮擋一些紅暈。
井遲湊近她,壓低聲音說:“親自己女朋友就更談不上‘耍流氓’了。”
“……”
寧蘇意覺得自己就不該多余問他,不管什么問題,到了他那里,總能讓他找到合理到無法反駁的解釋。
井遲笑了一聲,將手機揣進口袋里,牽著她的手在沙灘上漫步。
小柴蹦蹦跶跶到寧蘇意腳邊,她彎腰拾起狗繩,牽著它。
時間還早,大家都不打算再吃晚飯了。等兩人走遠,葉繁霜她們就站在原地聊天,等那兩位卿卿我我完回來,他們再一起返回民宿。
——
寧蘇意穿著寬口的小皮鞋,時不時蹲下來,在沙灘上撿起一枚被海水打磨得圓潤光滑的小石子,捏在掌心里。
察覺到周圍的人漸漸少了,兩人才開始轉過身往回走。
寧蘇意朝前拋擲一枚石子,小柴以為是在家里玩的丟毛球游戲,撒開腿就往前追去,寧蘇意被帶動著往前跑。
井遲愣了幾秒,好笑地看著一人一狗跑在前面,拔腿追了上去。
“有點涼了,外套穿上吧,當心凍感冒了。”方才散步時,他隨手拿了她的西裝外套,擔心她著涼。
寧蘇意手沒捏住狗繩,小柴一下跑遠了,她腳步沒停地追趕:“我不冷。”
井遲將外套甩到肩上,快走幾步與她并肩,一只手探過去按住她的肩膀,不由分說將外套裹在她身上。
她跑得氣喘吁吁,臉上的紅暈明顯,發絲被風吹得亂七八糟,一種凌亂的美感。
寧蘇意老老實實穿上外套,再抬眼一看,小柴都快跑沒影了,連忙叫它:“小柴,過來!”
他們距離燒烤的地點不遠,聽到聲音,葉繁霜、鄒茜恩、柳西蝶都看了過來,只見寧蘇意紅色的裙擺如蝴蝶的翅膀一般翻飛,小跑著追前面的狗,而井遲大步走著,追在寧蘇意身后。
十分歡樂而和諧的一幅畫面。
寧蘇意看著那條撒歡瘋跑的狗,沒轍了,雙手叉腰慢下腳步,決定不追趕它了,頑皮得很,越是追它越是跑得起勁兒。
寧蘇意無奈又好笑地搖了搖頭。
葉繁霜她們看到,井遲三兩步趕上了寧蘇意,走到她面前,背對著她屈膝蹲下來,拍了拍自己的肩。
她們以為,井遲的意思是讓寧蘇意趴到背上來,他要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