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繁霜:“……”
林鹿原隔著墨鏡的鏡片看見她瞬間變化的表情,嘴角咧開的弧度更大了。
——
天氣不好,再加上天黑得早,五點多室外的能見度就不高了。
井遲去接寧蘇意下班,帶她回了雍翠樂府,車子駛進別墅的庭院里,沒往車庫里開,停在主干道旁,吃了飯還得送寧蘇意回去。
寧蘇意一下車就被井遲牽住了手,聽見他問:“晚上歇在錦斕苑那邊?”
“嗯,離得近。”從雍翠樂府再返回鐘鼎小區就有點遠了,大晚上的還是不要那么麻煩的好。
井遲帶著她走上臺階,低聲問:“不打算在我家留宿?”
“當然不。”寧蘇意看著他,知道他要說什么,自己早有理由,“上次你在我家留宿屬于情況特殊,下著大雨開車不安全。”
“哦——”井遲意味深長地拖著調子,“姐姐算得好清楚哦。”
寧蘇意打了他一下,剛好走到門前,撳了門鈴。井羨過來開的門,笑臉相迎:“酥酥來了,快進來。”
井遲:“你是看不見我嗎?”
井羨橫他一眼:“你哪兒有你女朋友可愛,不稀罕跟你說話。”
寧蘇意:“……”
寧蘇意笑了笑,換了鞋進去,跟老太太和葛佩如問好,兩人都說想她了。
其實也就相隔二十天沒見。
兩人拉著她說了會兒體己話就到開飯時間了,大姐和二姐都有自己的家庭,飯桌上就老太太、井從賢夫婦、井羨,以及井遲和寧蘇意,照樣熱熱鬧鬧,話題不斷。
吃罷飯,時間不算晚,井遲邀請寧蘇意去三樓畫室。他新完成了一幅畫作,讓她先看看,再決定是不是要把鐘鼎小區家里的那副畫換下來,掛上新的。
兩人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坐在客廳里的老太太抻長脖子望著那里,眼睛都看直了,直到看不見兩人了,她才把視線轉向電視,嘴里念叨著“這倆孩子打小感情好”。
井羨捏了捏自己的耳朵:“奶奶,這句話我都聽你說了不下十遍了,您看我耳朵都起繭子了。”
老太太從果盤里拿了個蘋果丟給她:“就你會拆臺。”
樓上畫室里,靠窗晾著的一幅畫已經干了,畫的自然也是寧蘇意。畫里的她吊帶裙外套著一件開襟的睡袍樣式的披風,仰靠在原木色的小木桌邊,一條腿自然前伸,另一條腿微屈,瓷白的腳上涂著惹眼的紅色甲油。
寧蘇意看一眼就能想到這是什么時候的自己。
“去年六月份,你去英國找我的那晚。”她很肯定。
井遲端詳著畫:“我總覺得我的機會是從那時候開始的。”
“什么機會?”
“跟你相愛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