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茜恩蹙起眉毛:“我嗓子里卡魚刺了。”
聞朝以為她在演戲騙自己,目的是給他扣上烏鴉嘴的帽子。當她連咳了好幾聲,試圖把嗓子里的東西咳出來,他就有些慌了。
“真卡到了?”聞朝放下筷子,起身推開椅子,手搭上她的背,“張嘴我看看。”
鄒茜恩仰起脖子張開嘴巴,聞朝開了手機照明燈,對著她喉嚨處照,可能魚刺在喉嚨靠下的地方卡著,這樣看并不能看出什么。
鄒茜恩哭喪著臉:“聞朝,你真的是烏鴉嘴。”
聞朝閉嘴任嘲。
姚媽用了老偏方,倒了小半杯醋過來:“快喝幾口醋,試試管不管用。”
鄒茜恩五官皺巴成包子,平時吃蘸料加醋可以,但是讓她純喝醋,恕她接受無能。不過,這種情況下,她也只能死馬當成活馬醫,接過杯子,屏息悶了幾口醋,表情比喝了烈酒還扭曲。
姚媽盯著她,眼巴巴地問:“管用嗎?”
鄒茜恩抿著嘴喉嚨滾動,吞咽一下,那股刺痛感仍然存在,說明魚刺并沒有消失。
姚媽再次出招:“吃一大口米飯,不要嚼太爛,直接吞下去,說不定米飯能將魚刺帶下去。”說著,姚媽就去給她盛新鮮米飯。
聞朝叫住姚媽,讓她別忙活了。
“不用嘗試了,跟我去醫院。”他拉著鄒茜恩出了餐廳,從衣架上取下外套給她披上,拿上車鑰匙。
那些土方法聽著就不靠譜,萬一魚刺卡住的位置不好,幾口飯吞咽下去,只會讓刺越扎越深,造成更嚴重的后果,最穩妥的方法就是去醫院叫專業的醫生處理。
姚媽從餐廳里跟出來:“那你們注意安全。”
聞朝嗯了聲,帶著鄒茜恩出門,此時此刻又生出一種家長領著不聽話的兒童的感覺,跟那會兒把她從小區門口領回來一樣的心情。
鄒茜恩深感自己給人添了麻煩,醞釀片刻,開口說道:“我……”
她只說了一個字,聞朝就捂住了她的嘴,把責任攬在自己身上:“別說了,我確實是烏鴉嘴。”
鄒茜恩:“……?”
她想說的不是這個啊。
聞朝說完那句話就放開她,電梯下到負一層,他垂下手,握住她的手揉捏了一下:“再忍忍,到醫院就好了。”
他的聲音很溫柔,在空曠的地下停車場里響起回音。鄒茜恩怔了怔,原本想說的話頃刻間忘了。
聞朝給她系好安全帶,發動了車子,朝距離小區最近的醫院駛去。
鄒茜恩老老實實,全程沒說一句話,但是能感覺到聞朝對她的緊張程度。其實,生病那次她就看出來了,他對她不是毫無感覺。
他應該也是……有那么一點喜歡她的吧?
如果不喜歡,他為什么要親她?第一次是氣氛使然,那么后面那幾次呢?總該是他的主觀意愿吧?他們還同床共枕過呢!不止一次!
聞朝口中的“試著交往”應該不包括親吻和同睡,這兩樣分明是“交往中”的男女才可以做的事。
鄒茜恩發現,自己有時候也不是那么直白,至少,她還沒有勇氣直接問出那句“你喜歡我嗎”。
胡思亂想間,醫院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