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春發這人,貪婪好色,不知足,還自以為是,為人又陰狠,她不敢三天兩頭讓他幫忙處理些無足輕重的小事,萬一惹毛了她,自己得脫一層皮。
收斂好怒氣,迎上周琴。
周琴不知道楊喜花的心思,也沒有大吵大鬧,只平和的問了句什么時候能給錢。
楊喜花暗自磨牙,面上倒是帶上了笑意和為難,“姑姑,我們手里頭沒有,能不能再等等,等發工資就好。”
周琴根本沒多想,更沒意識到,楊喜花即便是正式工,一個月也不過一二十塊,即便加上自家侄子的,也不過二三十塊,完全不夠還賬的,何況還有自行車票。
她覺得她都找到了廠里,侄子,侄兒媳婦不敢再敷衍推脫,便干脆的應了。
殊不知,楊喜花正準備一勞永逸。
送走周琴,楊喜花就來找鄧春發了,有鄧春華出手,別說周琴,就是嚴家,都沒好果子吃。
“這事我知道了,”鄧春華看著楊喜花嫩生生的皮肉,比家里的老疙瘩有味多了,突然又來了興致,拽著上炕,繼續。
胡翠紅拿到紙條后,將信將疑,請假來到小院子,聽到里面的聲音,頓時怒火中燒。
最后鬧成什么樣,師墨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反正后院要起火就對了,不管是鄧春發還是胡翠紅都應該也沒工夫再管胡家。
等她再把照片弄出來,鄧春發自身難保,就更沒工夫搭理胡家。
到時候,胡家鄧家怕是要一起涼。
師墨出了小院后,運氣很好,遇到了胡繼業,他正耀武揚威的帶著人欺壓別人。
那聲憤怒凄厲的“胡繼業”三個字,師墨聽得真真切切。
“胡繼業,你不得好死,你會遭報應的,你會遭報應的。”
胡繼業長得尖嘴猴腮,八撇胡子,妥妥漢奸嘴臉。
搓著兩個核桃,滿臉得意,“王根生宣揚封建迷信,給我打,往死里打,打死了,是為民除害。”
一群狗腿子,對著六十多歲的老人拳腳相加。
王根生家人被壓制在一旁,毫無反抗之力,還被堵了嘴,只能紅著眼眶怒視胡繼業。
胡繼業很喜歡這樣的注視,他能從中感受到權利和地位帶給他的滿足,“你們別著急,待會就輪到你們了。來人啊,給我搜,看看王家都藏了多少違禁的東西。”
一眼就能看穿的小破院,根本藏不住東西,可胡繼業的那些狗腿子,拎著木棍,一通亂砸,為數不多的家當全成了廢渣。
王根生被打得去了半條命,家也被毀完了,王家其他人也都被打了一頓,胡繼業才滿意的帶著人瀟灑離開。
王家人哭著去扶王根生,王根生吐著血,渾身上下都透著死氣,王家響起一陣悲痛哭喊。
師墨沉吟一瞬,屈指彈了顆藥丸進王根生嘴里,藥丸可以保命,隨后轉身跟著胡繼業離開。
她沒發現,自己隱秘的動作,竟被一個少年看在眼里。
只是少年并沒有看清出手人的臉,只看到她彈過來落入王根生嘴里的藥丸,和她轉身離開的虛影。
胡繼業沒再去其他地方,今天心情不錯,搓著核桃,哼著小曲,將狗腿子打發掉,得意的直接回了家。
這會胡家人正哭爹喊娘的鬧騰。
胡繼業一進門,就發現大兒子面無血色躺在院子里,以為死了,氣血一沖,人就搖搖欲墜。
可鬧騰的胡家人就顧著家里丟失的錢財,根本沒發現胡繼業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