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吞吞口水,帶著顫音回道,“查,查到了一些,謝老手里的特效藥,能夠緩解病情,并抑制心疾惡化,不過暫時沒辦法治愈。但聽說,謝老已經找到可以研究出治愈心疾的人,研究出藥,是早晚的事。”
“那人是誰?”
手下……
“不,不知道。”
袁杏勾唇,沒用的廢物,留著也是浪費,“聽說汪家最近蹦跶得厲害,想要救回師家?”
手下戰戰兢兢,后背發涼,有種不好的預感,不知道預感從何而來,但他肯定,自己怕是兇多吉少了。
只是在袁杏面前,他不敢開小差,只能努力集中精力回答,“是,是,聽說他們已經查到了師家人的下落,準備托人關照,送些吃用,再在京都幫著周旋。”
袁杏笑得陰沉沉的,“呵,倒是不怕死,這一家子的蠢貨,也就這點能耐了。既然他們不愿意老實,晚上你就給他們送個大禮去,讓他們和師家作伴,然后來一趟宅子,我有事吩咐你做。”
手下不想去,他有預感,這一趟,有去無回,可不得不去,“……是。”
手下戰戰兢兢離開,獨自在辦公室坐了一下午。
晚上,帶著人闖進汪家,以接到舉報,要搜查的名義,塞了幾本禁書在汪家書房里。
汪家是書香世家,也就是師翰妻子汪秋霞的娘家,祖祖輩輩都一心研究文學,不從政不從商不從軍,不從事任何社會工作,是徹頭徹尾的老學究,書呆子世家。
汪秋霞身為汪家女,沒有父兄的文人弱氣,倒是被書香熏陶得知書達理,優雅賢惠,算得上是汪家最為出眾的后代。
汪家雖然一身讀書人的怪癖,但并不是是非不分,人云亦云的人,師家出事后,他們有自己的判斷和堅持,相信師義鋒是冤枉的。
所以從始至終,一直在找人幫忙,打聽消息,收集證據,幫師義鋒平反。
可他們一家子文人墨客,除了讀書聰明點,其他方面,真的沒眼看。手里又沒什么人脈,一直沒有收獲。
最近運氣好,意外得知了師家人的去向,心下大喜。
可惜,太過耿直天真,沒有危機意識,不懂遮掩,讓袁杏的人知道了。
本來袁杏是不屑收拾汪家的,在袁杏眼里,汪家一家子蠢貨,成不了氣候,但讓他們找到師家人下落,就超過了她忍耐的限度。
她不擔心汪家救出師家,她是擔心汪家這群蠢貨把師家的下落泄露出去,給她找麻煩。
汪家找死,她就成全他們。栽贓嫁禍這事,信手拈來,對付愚蠢的汪家,綽綽有余。
所以最后,汪家這群耿直單蠢的人,不費勁就被帶走了。
一被關進牢里,就遭受了一頓鞭打,汪家人完全不明白,家里為什么會有禁書。卻從未想過,這只是收拾他們的一個堪稱粗陋的小手段而已。
“爹,那本書到底怎么回事,我們家不是從來不看外文書的嗎?家里這怎么會有?”耿直不通庶務,一心只讀圣賢書的汪家老大汪秋明滿臉急切和擔憂。
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文文弱弱一書生,挨一頓鞭子后,疼得齜牙咧嘴,躺在地上起不來,腦子里卻還在思考,家里為什么會有那樣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