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聰明冷哼一聲,將文家遞給嚴大智,“自己看,上面的章和簽字,我可沒本事仿照,你們愛信不信,反正我就等三天,三天沒人來,別再求上門,這么好的事,要去的人一抓一大把,不缺你們這幾個。”
位置較偏,對向聰明這人不熟的,根本沒有懷疑。
在他們這些普通老百姓眼里,吃公糧的,那都是能人,他們得罪不起。
連聲應著一定會把消息帶回去,三天內帶人過來。
向聰明揮手讓他們走了,離得近的嚴家大隊,王家大隊,還有何家大隊,相互看一眼,沒說什么,也轉身走了。
出公社的路上,大家都順路。
嚴大智和王柏樹走一起,何有才湊過來,態度謙和有禮。
如今他的靠山倒了,不低調不行,想起之前嚴大智說他笑不到最后的話,就恨得牙癢,他覺得就是因為嚴大智的詛咒,他才會這么倒霉。
囂張日子沒過兩天,就從天堂掉到了地獄。
但不管怎么恨,都不敢表現出來。
如今嚴大智還有個能耐的侄兒,比親兒子還親,而他靠山倒盡,不敢和嚴大智硬碰硬。
“兩位老哥怎么想?這事是真是假?”
王柏樹和何有才的關系沒有嚴大智和何有才那樣劍拔弩張,但他們兩人也是不怎么來往。
聞言,不親不熱的問,“何隊長是怎么想的?”
何有才呵呵一笑,“我這不是腦子一團亂,沒辦法思考,才來問問兩位老哥哥嘛,跟小弟說說,這事能成不?”
王柏樹似笑非笑,沒有說成不成。
嚴大智滿臉譏諷,毫不遮掩,“想知道去問你好妹夫啊,問我們這些泥腿子干啥?你這么個能耐人,不怕自降了身份?還有,一把年紀了,裝什么嫩,誰是你哥,不要狗臉。”
話落,甩著手,大步走了。
王柏樹笑呵呵的跟上。
何有才一張老臉氣綠了,盯著嚴大智的背影,恨不得活吞了他。
走出何有才視線,嚴大智才慢了下來,王柏樹走過來,問,“你怎么想的?這事應該錯不了吧?”
嚴大智皺著眉搖頭,“我也不確定,文件沒什么問題,要是換個人來說,我肯定不質疑,但對方是向聰明,我這心里沒底。咱們兩個大隊離得近,你也知道向聰明這人,實在不可信。”
王柏樹嘆口氣,“向聰明這人是不怎么樣,但他能混到公社辦公室里也算是有些能耐。而且,他就算再怎么不靠譜,應該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做壞事,我覺得這事,十有八九錯不了。你也知道我們大隊的情況,都快活不下去了,要是這事是真的,怕是擠破頭都得去。”
嚴大智也覺得是這么個理,但總覺得不安,“我去打個電話問問。”
“行,我和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