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不求我救你爺爺?”
少年搖頭,“不敢奢求,你既然說了無藥可醫,我又怎么好強人所難,何況還是恩人。”
師墨看著少年清澈的眸光,平靜道,“你的謝我收了,別再跟著我。”
少年臉色有些不自然,垂著頭,搓著衣襟,語氣有些祈求,“我心里難受,跟著你會感覺好受許多,可以讓我跟一會嗎?我不打擾你。”
師墨暗笑,她倒是不知自己竟還有這樣的功能。
開口欲說點什么,張黑狗不知道從哪鉆了出來,打量了少年幾眼,沖師墨笑,“師同志怎么和他走一塊了,認識?”
“不認識。”師墨回答得毫不遲疑。
少年沒什么反應,張黑狗出現后,他就安安靜靜的站著,十分沒有存在感。
張黑狗嘿嘿了兩聲,問,“師同志可知道他是誰。”
“不知道。”
“師同志想知道嗎?”
“不想。”
張黑狗遺憾的嘖嘖兩聲,“可惜了,師同志你可不知道,他可是大人物。對外的名字叫王裕西,實則王同皇,本名姒巳新羅裕西,可是妥妥的皇族后裔。奈何,爹娘有悖常倫,被皇家不恥,被趕出了皇家,從黃家玉蝶上除名,從此必須隱姓埋名,永不得用皇室姓,借皇室名,活在世上,必須活在社會最底層,接受最苦,最難的日子贖罪。都是錦衣玉食長大公子小姐,哪受得了這樣的罪,沒幾年就積勞成疾去了,獨留下一個因為近親結婚而生下的小怪胎,被所有人不恥和欺辱,妥妥的成了小可憐。別的皇族后裔全都躲別地吃香喝辣,享受生活了,只有他孤零零的待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小地方,永無出頭之日。好在這些年得忠仆照料,才能茍活于世,可惜啊,忠仆也活不長了,時過境遷,忠仆的家人也沒了忠仆的忠,也不知道以后會不會被趕出去,當真可憐。”
自己的身世王裕西是知道的,聽著別人議論,并未有任何反應,對他來說連個閑談都算不上,一直安安靜靜的站著,掀不起波瀾。
師墨心里對這樣的皇族后裔身份還是有些意外的,皇族嗎?她沒怎么見過,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皇族人的眼睛,都帶著不易察覺的藍、
面上倒是毫不在意,問,“所以呢?”
張黑狗嘿嘿笑,“所以房子找到了,師同志要去看看嗎?”
“嗯。”
張黑狗帶路,師墨在后,王裕西繼續亦步亦趨的跟著。
地方離醫院不遠,走路幾分鐘,不過卻和大山子家完全相反。
這一片都是比較古樸的院子,院子有大有小,有些被三五幾家分著住,擠得下腳的地方都沒有,但仍舊不少人擠破頭都想準進去。
有些空置,因年久失修,沒有人氣,破敗得厲害。
張黑狗找的這一棟在這一片的斜邊,和這一片在一處,卻又被單獨了出來,算得上是鬧中取靜之所。
高大的院墻,與其他院子隔開,院門開在另一邊,明明墻靠墻的兩家,想要串個門,也得繞上大半天,不怕總有人上門沒個清靜。
和院子門靠近的門只有兩家,三者間呈斜三角對立。中間有一大片空地,長了一顆百年老黃果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