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身玉立,清雅出塵,就連貫來清冷淡漠的眉眼都被夕陽渲染了幾分暖意,漂亮得不像話。
奚拂有些看愣了。
“回神了!”連夙走過來,抬手在她眼前虛晃幾下。
見奚拂回神,他似有若無地彎唇,“我長得這么好看么,連縱橫上京的奚家小姑奶奶都看呆了?”
話語清淡,不過細聽的話應該還是有幾分愉悅的。
奚拂也不在意對方的調侃,細長的丹鳳眼狎昵地挑起,“你知道什么是世間最絕色么?”
連夙掀眸看著她,不甚明晰地哼笑一聲。
他覺得眼前之人就當得上世間獨一份的絕色。
但那份絕色明顯不是這樣想的,她修長白皙的手甚至不太安分地又落在了連夙的左眼,微涼的指腹略顯輕挑地摩挲著,懶洋洋地給出答案,“美色當為世間最絕色,”
說到這里,奚拂微側首,幾乎就是在連夙耳邊,聲音有些低,亦有些懶洋洋的魅,“但我覺得,你這雙眼睛更甚!”
連夙眸色微深了些,一瞬便也恢復如常,抬手食指抵著奚拂的腦門將她推開了些,聽不出情緒地淡道:“你如果不是心心念念想挖我的眼睛,我會覺得這是贊美。”
奚拂:“……”
果然,連夙知道自己心心念念都是他的眼睛。
“是在找這個么?”連夙將小木雕遞到奚拂面前。
看見木雕,奚拂稍稍松了一口氣,“多謝!”
“你似乎挺喜歡這個?”連夙垂眸看一眼被奚拂接過去的木雕,似只是云淡風輕地問了句。
以奚拂的性子,能特意過來找一趟,應該是挺在意這個小木雕。
亦或者,送她這個小木雕的人。
奚拂抬手玩兒地輕點幾下小木雕,淡淡一笑,“一個小朋友送的。”
說完她抬頭看了眼漸漸暗下來的天色,又看向連夙,神色有些復雜且不可置信,“你一直在這里等我?”
那豈不是等了很久?
連夙單邊眉梢一挑,眸眼淡淡地睨著她,“所以啊,送我回去總不過分吧?!”
雖然猜到了是這么個情況,但奚拂真聽到連夙承認還是有些意外地愣了一下,目光怪異地看他一眼,“你不會是……喜歡我吧?”
連夙涼涼地瞥她一眼,“我應該撿到木雕之后直接丟掉?”
奚拂:“……”
兩人在即將走出馬場的時候,便聽見有工作人員議論聲傳來。
“你們今天看到了么?連家二少果然是異瞳!”
“看見了看見了,左眼是藍色,右眼是黑色,看得人心里瘆得慌。”
“聽說異瞳被視為不詳,所以連家人才會不待見他吧!”
“那些豪門世家中可忌諱這個了。”
“古代要是異瞳,生下來就會被燒死。”
……
連夙對這些話已經習以為常了,神色沒有半點變化,仍是一派的清冽淡然,正欲跟身邊的奚拂說話,一偏頭發現人都沒影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