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夙抬眸,目光清清淡淡地看向連秋意,嗓音微涼:“你要炒了誰?”
聽見連夙的聲音,連秋意瞬間屏住一口氣,就連脊背都繃地直直的,磕磕絆絆地解釋:“沒、沒誰,我、我是想說我給、給周姨炒一份糖炒栗子。”
“噗!”連樂毫不留情地笑了出來,“侄女兒,到時候記得多炒點,我也喜歡吃糖炒栗子。”
連秋意低著頭,緊抿著唇,眼中的不甘和惡意幾乎要溢滿出來,恨不得能親手上前教訓連樂,但出于對連夙那種發自骨子里的恐懼,別說上前了,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她是真的怕連夙。
雖說她在背后各種辱罵連夙甚至是在別人面前說他是野種,但真的當著連夙的面別說罵了,她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連夙真的是太可怕了。
當初連夙對他爸動手的時候她就在場,真的是將人綁在鏢盤上,她甚至都還清晰地記得連夙當時的表情,投擲飛鏢的時候仿佛那真的就只是鏢盤而不是一個人,血都濺到了他臉上卻還是云淡風輕。
優雅而又矜貴地做著那樣血腥殘忍的事情,一舉一動,慢條斯理,不緊不慢。
令人毛骨悚然。
也是因為那件事,她現在對連夙都產生了心理陰影。
看見連夙就怕得緊,生怕下一個被架鏢盤上的人就是自己,她相信連夙是絕對做得出來的。
所以對于連夙,她也就敢在背后發泄心中的憤怒和怨恨。
連夙眸色清淡地看了一眼連秋意,越過她往樓上而去的時候嗓音涼薄地道:“來書房一趟。”
聞言,連秋意蒼白的臉更白了些。
是跟連樂說的這句話,而不是對她說的吧!?
“我去炒栗子。”等連夙上了樓之后,連秋意看了一眼連樂,示意她上去。
反正連樂主動去了書房就不是她不去了。
連樂輕嗤一聲:“你現在炒什么栗子啊,我二哥讓你去書房呢,栗子等一下再炒。”
想忽悠她,門兒都沒有。
連秋意:“……”
目光狠毒地看連樂一眼。
媽的,連樂就是狗仗人勢,平時也不見她這么囂張。
但連秋意沉默猶豫再三,還是慢吞吞地上了樓。
她應該沒有得罪連夙吧?!
甚至因為連夙,她都沒有對連樂那個蠢貨做過什么過分的事情。
書房。
門并沒有關上,是虛掩著。
連秋意站在門外深吸一口氣,才抬手敲了敲門進去:“叔叔,您、找我是有什么事么?”
站在窗邊的連夙不疾不徐地轉身,云淡風輕道:“也沒什么事,就是聽說你昨天去青彌了?”
一聽見青彌這兩個字,連秋意就想到了昨天的事情,下意識地一陣反胃。
但在反胃之后,更是一陣心驚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