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嘯生一眾人沒理會那么多,連同身后即將奔赴而至的韋群山,意圖將眼前肩扛大劍的男子踏的粉碎。
一人一眾騎之間約莫隔了五十步。徐正陽不在停滯,他緩緩的向前跨出三步。可就這跨出三步的瞬息間,虞嘯生已帶著鋪天蓋地的喊殺聲沖了過來。
“飛豹營,殺”簡短的幾個字,帶著一往無前的起勢鋪面而來。徐正陽終于露出了凝重,也大吼著:“廣陵山徐家,殺。”二話不說,雙手持劍。上問天,下問地,中問劍,做出一番奪目的起手式。緊接著他雙指抹過劍身,取下一縷凜然劍意,又向前一指。劍有劍意,劍意有劍,前方有多少騎,劍意便化成多少柄劍。
徐家有劍,今日不葬邪魔,葬鐵血。
七年前虞嘯生只因為一句“這瓜保熟嘛?”他怕的要死便逃離了北方。到了南方才發現,原來手中的長刀可以比唇槍舌劍鋒利許多,殺人一樣,殺己一樣。當年他怕的要死,如今卻是早已不怕。他望著呼嘯而來的劍雨,似乎聽到了廣陵統制大將軍的呢喃,錦雉帳宣武都尉的咒罵。似乎見到了家中姥爺遞上一杯熱茶那期盼的眼神,路前方袍澤兄弟揮舞雙手的決絕。他笑了,笑著吼道:“崽子們,點子太熱扎心。”
一營騎后,又有一眾俠客持著火把上了廣陵山,由李吉埔牽頭,緩緩的行進。
重新踏上這條不知走過多少回的道路,李吉埔有些盎然,本不愛言語的他,一路上不停對王臣剛碎碎念。可王臣剛回應他熱忱的卻只有無盡的闌珊。
不多時,一眾俠客與余下騎士碰上了面。
換上一身勁裝的李吉埔貪婪的嗅著空氣中腥甜的氣味,于火光中露出一副奸計得逞的面容,快步朝黃薇薇走了過去準備搭話。
黃薇薇領一標騎壓陣,可羽箭飛出卻不能落下。一**消失的箭雨,一**倒下的袍澤,他目睹著事件的發生,卻又無可奈何,他不恨徐家人,也沒理由恨。只是眼前這一系列事件的引發人他如何不恨,挽弓如滿月喝住了快步前來的李吉埔:“飛豹營執行軍務,來者止步。”
李吉埔對著黃薇薇作了一揖,緊迫的說道:“小將軍,看情況前面打的不太順利吧。”
黃薇薇并沒有作答,冷風中他緊緊咬住的牙關“咯吱”作響,挽弓的雙臂也隱隱有些顫抖,似乎稍有不慎,羽箭便會飛出。
看等不到答案李吉埔有些尷尬,他呵呵一笑,摸了摸鼻頭緩解了古怪的氛圍,緊接著羞澀的說道:“嘖,前面的人都死光了,你們不死不是有些不應景。”后又轉過頭對身后的一眾俠客說道:“做回好事,一個不留。”
可憐飛馬踏廣陵,不曾想,踏碎的積雪卻將自己盡數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