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影搖紅的草屋之中,徐安定重重的摔落在陰暗的角落。只感覺天旋地轉氣血倒流,連呼吸都是那么艱難,他本想痛哭一場以緩解痛感,可驚怒交加心神受損之下卻怎樣也哭不出來,于是只能像只煮熟的小蝦蜷縮起身體把臉漲紅口中含糊不清的咒罵著。
在角落窩了一會,徐安定感覺到被人一把抱起落入一溫暖的懷抱之中,溫暖又給他體內送去了一股清涼,這股清涼滌蕩這他的五臟六腑,暢快的感覺快使他忍不住呻吟更迫不及待的想吐出一口淤血。
淤血吐出之后,傷痛緩解了不少,小腦袋也恢復了一絲清明,他下意識的朝懷抱之上的胸部摸去。肌肉虬扎是個男人,抬頭再望,原來是王臣剛一劍刺傷娘親的兇手。徐安定想掙開王臣剛的懷抱,可當后者感到掙扎卻更用力的緊緊抱住甚至用那張大臉緊緊貼住徐安定的小臉。徐安定只感到一陣惡心卻又無可奈何。
雪地之中,何不知拍了拍徐正陽的肩頭喃喃道:“都不當人了,都不當人了。”二話不說,提劍向白衣斬去,長劍似電閃瞬息間便斬向白衣脖頸。白衣看著來勢洶洶的長劍探出一雙手指夾住了長劍的劍尖。何不知心中不悅憤憤的說道:“徐小八你好大的威風。”接著反手一擰,劍尖如雷炸,張牙舞爪紫光搖曳。白衣不敢再托大,松開雙指,又往劍尖處一彈,霎時雷聲大響白衣身形被炸飛,何不知趁勢而上窮追不舍。二者身形閃爍相交時如平地驚雷,吸引著底下眾人的目光。
一鼓作氣,何不知瘋狂出劍,逼迫著白衣跟隨他一起游離。可白衣如何,何不知卻心知。逼迫白衣離開草屋跟前后,便回頭望,可徐正陽仍立于原地發愣,何不知大怒喝道:“老徐,你還在等什么。”
徐正陽未動,白衣已先動。趁著何不知分神,抬手射出一道劍氣,仙人飛劍直取何不知頭顱。何不知面露狠厲一邊倒退身形,一邊將劍氣攪散。
危機解除,何徐二人再次并肩而立。可白衣不再理會二人,孤身立于草屋二十步前,雙手掐訣滔天劍氣彌漫開來,轉瞬間劍氣凝聚,一柄徐家“霸劍”拔地而起直沖天際,白衣負手立于劍尖之下,閉上雙眼絕不退讓。
當年,就是這一劍炸退了袁氏兄弟,徐家眾人才得以殘存,今日這一劍卻立起于徐家門堂前。何不知戚戚然心中苦澀,望著身旁的老友手中的長劍,這頂天立地的漢子胸中積淀的郁氣竟壓抑的他呼吸困難,莫名他想逃離這荒誕的事實可雙腿卻怎樣也邁不開,無可奈何,何不知一聲長嘯提劍再上,卻又被徐正陽一把拉住。“小奇又調皮了,他不會聽你的,我去說不定還管一些用。”
徐正陽拖著大劍,蹣跚在雪地上。劍尖劃過雪地的“錚錚”響聲連同著他的呢喃一起傳入了白衣的耳中。“小奇快讓開,小奇快讓開。”
虛弱的呼喚卻在白衣耳邊不停炸響,他身形顫抖凝聚起的“霸劍”也似乎要散開,可就算這樣他依舊不敢睜開雙眼,他害怕兄長的疲憊落在眼中便乖乖的讓開了道路,他絕不會退,一步也不。
徐正陽的軟弱又一次落在了劉朝峰的眼中。血手書生當如何?殺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