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受打擊,劉朝峰只怔怔的望著手中明月神色黯然,嘆了口氣劉朝峰便義正言辭的對著徐安定說道:“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安定啊,徐家百年間積淀下的名聲在我們一輩人手上毀的一干二凈,只看新的一輩如何挽回只看你一人了。”后者沉聲思索不明所以。劉朝峰不禁失笑嘲諷道:“鼻涕王,好好活著,再看你四叔出一劍如何?”后者脫口而出“好啊。”
劉朝峰摩挲著手中明月,少了熱烈卻像是與戀人訣別。他口中喃喃道:“老朋友啊,還有太多事情沒做完,就要送你走了真對不起。”手劃過劍鋒,長劍哀鳴劉朝峰也跟著失神。
丁赫只覺身上束縛消失,就試探著邁開腳步,發現毫無阻擋后,便再不管其他撒丫子瘋狂逃命。丁赫一票人奪路而逃以為能活時,身后又響起一聲戾嘯“狂風終勢。”回頭望,無數鐵片化作無數柄長劍激射而來,丁赫大駭,眼見躲不過便不敢在逃拿起長刀環繞著周遭密不透風的舞了起來,身邊人紛紛效仿,只剩下幾位棄了刀劍之人心生絕望。
劉朝峰手中明月已崩成碎片,蘊涵其一生的劍意將一劍化作千萬劍,萬劍飛掠待圍住丁赫等人便開始交錯形成劍陣。劍陣飛轉之下落雪也隨著劍陣轉動,一同絞殺劍陣內的一切存在。只見一截截少了劍意加持的明月殘片帶著碎肉被劍陣甩出,飄動的落雪也被染紅。劉朝峰黯然的享受著生命最后的時光,這篇劍舞的終章也落下了帷幕。
劍陣之下只剩獨臂握刀的丁赫存活,其余人就要扒開一地的碎肉好好找一找。
“我記得你叫丁赫?”劉朝峰毫無感情的質問著,也不管其如何回應繼續說道:“你可知我為何不殺你?”
丁赫暗罵道老子知道個屁,老子只知道老子剛在煉獄之中走了一遭,更用左臂換下了一條命,才得以茍活。活過來又踩在一堆爛肉上,生不如死,不管了老子要逃。想到便做,丁赫沒遲疑哭爹喊娘的就逃。只是這漢子逃去片刻后,兩里地外的雪地之中升起了一枝響箭。
徐安定沖著丁赫慌張逃命的背影做了副鬼臉,就貪婪的呼吸起彌漫在空氣中的腥甜香味。望著一地的碎肉,更是興奮到了極點,便豎起大拇指肯定的說道:“四叔,厲害。”
劍碎以后只孤身立于原地的劉朝峰,沖著徐安定招了招手,徐安定快速的跑了過來。劉朝峰摸了摸徐安定的胸口,那里有一團屬于他氣息,正死死地護住徐安定的心神,他滿意極了,接著摸了摸徐安定的頭,就只當一生再無遺憾。
察覺到了不對,徐安定抬頭望去,一張重新覆滿鮮血的臉,睜大了眼睛死死盯著廣陵山。握住血手搖了搖,卻得不到回應,劉朝峰面朝廣陵山已身死,不明不白。徐安定有如雷征,早流干淚的雙眼泛著猩紅,事已至此便不再嘆息,望著一地血腥狼藉,他陰鷙的說道:“四叔,這場仗你贏了沒輸。”
陽光下兩個男人的背影被拉長,距離越來越遠,注定此生再無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