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定期盼的呼喚使得一時間各處戰場陷入了沉寂
莊天盛看著一雙鐵拳,長嘯一聲,就追了上去。何不知心頭滴血,戾嘯一聲,便也要去追,卻被黃昏英雄喝住“老四,別去了天盛自有計較,我等先退。”老英雄抑制著喉管,從牙縫中扣出這幾個字。期盼中忽而壯士斷腕,壯烈非常。
又一聲哨響,密林中鉆出一群神駿,神駿飛踏躍入紅雪,在眾人眼下,神駿載著王家人迅速消失在夜中。獨余神駿幾匹,圍繞著無名尸體昂首嘶啼。
王家人退下,李吉埔雙眼飛轉,權衡一番后,便對著王臣剛使了個眼色,后者心領神會,縱身躍入深淵。
沒理會王臣剛如何,眾人沉聲癡癡的望著李吉埔,只見得后者揚起手臂,憋紅著臉脖子上暴起了青筋,醞釀久了便高聲的嘶吼道:“除魔衛道,天地可鑒。”
霎時間四野歡騰,呼喝聲直入九天,開心之余又把李吉埔高高拋起為其喝彩,懷著對揚名江湖的憧憬,他們咬著牙血戰到了最后,殊不知揚名的代價卻是那疊起時如山高尸體。
徐安定已準備好順勢走完這一程,便去與娘親團聚,他閉上了雙眼,等待著來自深淵上方的身軀與廣陵江水的親密接觸,想象著江水拍裂身軀的刺痛,他隱隱有些畏懼,就不由自主的手腳亂動。
揮動著雙手,好似觸碰到了寬厚的了胸膛,急速下落的身軀也緩緩的停了下來,下意識便伸手去摸,肌肉虬扎是個男人,懷著活下去的異想天開打開雙眼,是他的大莊舅舅。
莊天盛血肉模糊的手在絕壁上留下了長長一條猩紅色由淺至深的痕跡,滿不在乎,緊緊抓住一塊凸起的巖石后,便斜瞪著懷中的男孩,張開的大嘴作勢要咬,可男孩卻機靈一些,先一步咬住了他滿是胡茬的臉。
平靜江水沒有一絲浪花,可隨著些許滾落的石塊被莊天盛彈開,又瞬間被江水吞沒后,徐安定上下激靈,為大莊舅舅擔憂的同時又慶幸自己好在未墜入其中。
忽然頭頂突響破空聲,昏暗中只見一柄急速墜落的長劍泛著寒光擇人而噬,大驚失色,就拍打著莊天盛的胸膛,示意其小心提防。
長劍破空莊天盛皺緊了眉頭,只是感到其中的氣息后又戲謔一笑,滿不在乎,將男孩緊緊摟在懷中,又把罡氣送出,待男孩渾身泛著點點熒光后便抬起頭看向那無情的人。
青色的江水中升起陣陣冷煙,爬到半空時,又被寒風吹的東倒西歪。烏蒙蒙的天像是被人拿刀從中破開,流出了一輪嶄新的新月,江水與新月之間,一幅驚悚的畫面倒映在江面之上,詭異驚艷。
三個人結在了一起,居中的大漢懷抱著男孩,艷紅的鮮血順著大漢的皮襖流出,滴落在男孩的臉上。大漢肩頭,半柄長劍連接著上方的一位青年劍客,不管青年劍客如何失色,大漢始終戲謔的笑著。
“盛哥,看見了嘛,我比你強得多。”青年劍客偏過頭,失魂落魄卻強咬著牙對大漢耀武揚威。
莊天盛肩頭長劍入骨依舊滿不在乎,抱緊徐安定,不理會青年劍客的咄咄逼人,淡淡的說道:“你只是天底下最可憐的人,哦不,你連人都不算。”
王臣剛瞪大的眼睛泛著紅,反手一擰,長劍迸發出一道道劍氣,將莊姓漢子手臂經脈打的寸斷,又吼道:“我比你們強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