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喜歡上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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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水馬龍華燈璀璨,沒有人會不喜歡吧。可是他們的喜歡,需要有在這里生活下去的資本以及能力。所以有擠不完的地鐵,加不完的班。”
“這里很美好,也讓人很壓迫。”
“比起繁華的上海,我更喜歡在老北京四合院的院子里,躺在木質的老式搖椅上一邊曬著晌午的太陽,一邊喝著茶。聽著饒有韻味的長相思,到高潮部分時還能投入的跟著哼上那么一兩句。”
“或許是我真的很累,也可能是我厭倦現在的這一切了,所以才會這么向往這種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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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西子斜倚在花店門口的白色秋千搖椅上,回想著那天和許幸一站在陽臺上彼此依偎時,自己回答他的話。
可惜,她還是沒能過上想象中那種舒坦老成的日子。
以后,也不會了。
布偶突然從花店里跑出來,靈活的跳到她身上,胸前扎著一只剛裁下來的紅色玫瑰花,花蕊中隱約還掛著點點露水。撒嬌般的對著安西子喵了一聲,隨后朝她抬起了毛茸茸的右爪。
安西子知道,傅蘇又在逗她開心。
她微微抬眸,向花店門口看去。傅蘇正單手插兜的站在門前,笑容干凈而又溫柔。
少年自花海中奔你而來。
這是安西子作為一個作家,看到這一幕時腦子里突然蹦出的一句話。
可是她很快就收斂了目光,輕輕摸了摸趴在自己腿上的布偶,隨后把他脖子間的那朵玫瑰花輕輕解開。
“不要老是讓布偶戴花,他是個男孩子。”
傅蘇望著她,又是溫柔一笑:“貓看不出來娘。”
安西子聽到傅蘇這句話后,忍不住輕輕勾唇。隨即不經意般的轉眸恰好看見了剛從一旁走近的許幸一。
即便是有著鴨舌帽和口罩的遮擋,安西子還是一眼認出了他。三個月沒見,思念蔓延成災卻怎么也不忍開口。
許幸一望著她不茍言笑,虛虛弱弱的模樣,目光里泛起幾絲心疼。瞧著她又明顯了幾分的鎖骨,一時看的出了神。
幾秒后,低眸擠出一個帶著幾分苦澀的微笑,聲音帶著幾絲沉重:“你又瘦了。”
安西子有意逃避他的問題那樣,漫不經心的低下了眸子,不停的把玩著手里那朵妖冶的紅玫瑰。刻意的小動作,被一旁的傅蘇盡數看在眼里。
“你怎么來北京了?”她問。
許幸一在那一瞬間有些錯愣。安西子的語氣就好像老友之間照常的寒暄那樣,平常而又透露著從容,不似當初情侶見的溫柔牽絆。
這也提醒著許幸一,他們不再是從前那樣了…
許幸一盡力克制住自己將要流下的眼淚,別過頭清了清嗓子,掩蓋住哭腔:“要在這里辦場演唱會。”
他偽裝淡定的作答,換來了安西子一聲同樣平靜的輕應。
“我發了新歌,你有沒有…”
許幸一開始嘗試著找起話題,試圖表露自己的心意。可是話說到一般,就被冰冷打斷:“我不喜歡聽那么傷感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