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許公子求見。”元元通報后,女人端著茶盞的指甲微顫。
“讓他進來吧。”
…
男人眉目如畫,看到主位上冷艷矜貴的女人,微微低眸以示禮數:“太后萬安。”
太后娘娘也沒追究他行李有別。只是輕聲應了句,“公子此來為何事?”
“侍奉娘娘左右。”白衣男子笑著勾了勾唇,低頭俯身。這次確是沒有再率先抬頭,而是等待著主位上女人的回答。
太后怔了怔,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他。以為自己聽錯了,“公子剛剛說…”
“許行愿侍奉娘娘左右。不為其他,只為當時花園那一眼萬年。”男人笑著開口,語氣仍舊夾雜著笑意,可卻帶著滿滿的不可動搖。
女人沒回應,許行拋出了籌碼:“安犀,極樂居,舞姬,我都知道。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帶你離開這深宮。”
他簡單說了幾個字眼。
讓位居太后之位的女人隱隱動搖。
“你怎么知道?”
“道聽途說。”
…
當朝太后名喚安犀,是邊城極樂居內的舞姬。時常一身青衣,腳踩花鼓赤足而舞。
傾城之姿,滿國無人可比。
兩年前,先皇到邊城體察民情,對其一見傾心。而后,一道圣旨,舞姬進了宮,享受無盡寵愛,卻難展笑顏。
她此前也不愛笑,只不過,如今成了被困住的鳥,更是笑不出來。
她多想,回極樂居再舞上一曲,隨后浪跡天涯。
…
安犀最后還是把許行留了下來,將他變成了隨身侍奉的小太監。至于割沒割,誰也不清楚,包括美人太后。
許行入宮侍奉的消息馬上傳遍了全宮。
眾人紛紛驚詫,一風流琴師竟會主動入宮為宦,真是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鳳禧宮內,
女人輕捏螺子黛瞄著柳葉眉,淡漠的臉上浮現出幾分失意。
身后的太監望著她,輕聲安慰:“過幾日便會帶你離開。”
安犀沒說話,將手里的螺子黛擱下,望著銅鏡里的美人,臉上浮現出幾絲哀愁。
…
夜晚歇息時,窗外忽地狂風大作,電閃雷鳴。
安犀被驚醒,害怕的縮在床上。室內蠟燭忽明忽暗,堅持了有一會兒后盡數滅掉。
房內一片漆黑,窗外雷聲滾滾。
“來人!快來人!”安犀害怕的喚了兩聲。
房門被很快打開,借著雷光引發的一瞬間白晝,安犀看清了那個人。
一身太監服,盡管如此還是難以掩蓋他的過人之姿。
蠟燭被重新點亮,房內漸漸恢復光明,窗外的雷聲也漸漸小了下來。
安犀如釋重負的吐出來了一口氣。緊緊抓著被子的手,慢慢松開。她倚在床上,小臉上滿是驚嚇過后的慌亂。
許幸慢慢走到塌前,看著因為雷聲被嚇得不成樣子的女人,忍不住下意識一笑。
“怎么?太后害怕嗎?”刻意打趣的問聲音傳來,“那要不要奴才陪您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