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告別了管家小姐,許行帶著她在街道上四處逛了起來。
走到一個首飾攤前,安犀目光不自覺的停留在一支雕刻著玫瑰花的木簪上,她拿起細細打量,目光中帶著幾分喜歡。
賣簪子的老板娘笑著揮了揮帕子:“姑娘眼光可真好,這簪子可是西域來的。傳聞是上朝公主的配飾,獨一份呢!要不要,給姑娘包起來啊。”
安犀愣了愣。目光瞥到那只簪子上,想要賣下卻又怕帶回宮中惹人起疑。最后還是不舍的將簪子放了下來。
“還是不了,日后有緣,定會再遇。”她看了一眼簪子,轉身離開。
許行循著她的目光忘了那只簪子幾眼,隨后跟上她。恰逢七夕,晚間花市好不熱鬧。
成雙成對的夫妻,互相戴著面具游玩。互相贈一串紅豆手串,意為相思。或是一同在河邊放盞花燈,意為永浴愛河。
伴著夜越來越深,安犀有些孤零零的站在橋上,看著來來往往的有情人,不知不覺又想到了那日夢中纏綿的那個他。
他現在又會在哪里?什么時候會出現呢?
一陣夜風吹來,讓穿著薄衫的安犀凍的微微發抖。許行將白色的云紋織錦披風為她披上,低眸笑語:“娘娘,可愿陪在下放盞花燈?”
“那是情人之間做的事。”安犀一口回絕。
男人笑了笑,那眼神似乎是在刻意取笑安犀的不明所以。
“非也。花燈是為了許愿。”他不知從哪變出一把折扇,有些帥氣的開扇,貼著胸前輕輕晃了起來。
細微的風吹起他微微隆起的黑發。此時的他站在橋上,與同樣一襲白衣的佳人四目相對。來往的情人仿佛是他們的襯托。
此時畫面定格,仿佛他們才是主角。
見女人遲遲未回應,男人也不惱,反倒格外有耐心的笑著繼續詢問:“娘娘可要,去許個愿?”
安犀鬼使神差的應了句。隨他買了個河燈后,同他一齊走到了河邊。
此時的護城河被無數的花燈染的明亮璀璨。光亮照耀了一大片青色透徹的喝水。
一襲白衣的女人蹲在河邊,將燃著的花燈往往放入河中,隨后閉上眼睛許愿。
她的愿望很簡單,離開那個地方,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確實,當嬪妃不乏吃穿用度。但是,一入宮門深似海,蹉跎半生難見歡啊。
做舞姬,也好不到哪里去。不過安犀當初賣藝不賣身,才免得遭人玷污。
女人許完愿,緩緩睜開眸子后。一旁似乎一陣盯著她,看了許久的男人笑著開口詢問:“許了什么愿啊?”
顯然,他在明知故問。以他對安犀了解的程度,肯定知道她許了什么愿望。
不過就是逃出困住金絲雀的牢籠。
僅此而已。
想要離開一個地方,說難不難,說簡單不簡單。
越是這樣,那滿宮的紅墻綠瓦越是困不住想要離開的鳥兒。
看著女人遲遲未言,許行自討沒趣的笑了笑:“也罷,愿望說出來就不靈了。”
他看著飄走的花燈,低喃輕語:“愿我帶一人出囹圄,與她花前月下,浪跡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