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當然是有意讓女人聽到他這么說。可是女人卻有那么一瞬間失神。
她怔怔得看著面前一襲白衣的男人,眸中流露出幾絲不能言喻的復雜感情。
或許換句話說,她現在是相信許行的。無條件的信任他。就因為他帶她出了一次宮,僅此而已。
他投其所好,讓安犀看到了自己那無數次想要離開卻又無能為力的希望。
她現在相信這個男人,很相信很相信。
“許行…”女人回過神來,輕喚。
男人聽到聲音,扭頭深情的望著她。那下意識流露出的感情是真是假,連他自己也有一瞬間不明白了。
“怎么了?”
“你是真的喜歡我嗎?”女人望著他,認真的詢問。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許行一時間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愣了幾秒,鬼使神差般錯愣的點了點頭。
“你真的變成太監了嗎?”女人又皺著眉問。其實安犀大概能猜出,他并沒有如此。畢竟以他能出宮的手段來看,在這件事上造個假并不是什么難事。
許行笑了笑,似乎心情從來沒有那么好過,“你在擔心我啊?”
安犀別過頭,輕咬朱唇,臉色一瞬間羞澀。
“沒有…哀家就是隨便問問。”
女人怕被窺探出什么一樣,起身離開。提著裙擺慌慌張張的沿著河岸往上走。
奈何夜黑有些看不清路,所以腳下一空不小心摔倒在地。多虧一只手出現,穩穩當當的扶住了她。
“娘娘,小心點。”好聽的聲音從耳邊傳來。溫熱的鼻息盡數噴灑在耳尖,酥酥麻麻的,叫人難免會不為之動容。
安犀回過神來,臉紅的躲開男人。
“放…”話還沒說完,就被男人笑著打斷:“娘娘總說放肆,我會傷心的。”
“登…登徒子。”安犀咬牙低聲說了一句,隨后逃離般的離開。
許行無奈的笑了笑,大步走上前,重新抓住她的手:“莫要著急,再崴到腳。”
就這樣,男人牽著女人在河邊走著。趁著朦朧的月色和和河里璀璨不盡的花燈。
執手此刻,莫不靜好。
…
喧鬧花市,女人停在面具攤前,看著玲瑯滿目的面具,忍不住好奇的伸手摩挲。
一只白色的狐貍貓面具,上面用金線勾勒著云紋,看上去分外好看。安犀忍不住拿起來打量。
“喜歡?”男人走上前笑著問。
安犀還沉浸在打量面具中,也沒在意男人是誰,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
“嗯。”她下意識的輕應。
“多少錢?”男人見她喜歡,笑著看向小販詢問。
賣面具的小販笑的和藹,看許行和安犀的穿著,知道他們是有錢人,生怕生意沒了,忙道:“爺,這面具三十文。”
許行應了句,隨即掏出二兩碎銀子就要給小販。
安犀回過神來,連忙拽住他的手腕:“還是不要了,也帶不進宮去。”
“那就留在宮外,只要你喜歡,戴一刻也是好的。”許行笑笑,將銀子遞到小販手里。
小販見他給了那么多有些不好意思:“爺,這…”
“無妨,不必找了。”男人笑笑。
小販誤以為兩人是夫妻,收了這么多錢,實在不好意思,拿起一個模樣差不多的狐貍貓男款面具,遞給許行。
“公子和夫人真是郎才女貌,正好我這還有一個面具,不嫌棄的話,公子就拿去戴吧。”
安犀在一旁,臉紅的不像樣子。若不是有面簾的遮擋,恐怕那羞憤的樣子,早就被人盡數看到了眼里。
待小販將面具遞到許行手里的時候,安犀立馬就要解釋:“不是,我們…”
可許行笑著應下,接過面具大方一笑,隨后禮貌的說了聲謝謝。
安犀還沒回過神來,就被許行拉著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