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元一邊拉著安犀的手,一邊喋喋不休的說著這些有的沒的。換別人安犀早就不耐煩了。只不過有意思的是,無論這個丫頭說什么,她也不覺得煩。
只是這孩子覺得怪可愛的。
明明才十六七歲的年紀,卻什么也知道,心思細膩又縝密。而且人也可愛又純真,沒有壞心思。
安犀回到宮內的時候,尚衣坊已經事先將明日登基大典時的太后宮裝送來了。齊胸立領,還有三米長的裙擺,酒紅色的裙身百鳥朝鳳。
雍容大氣,盡顯一國之母的凜然華貴。不過,怎么看總覺得有些太過驚艷。
畢竟,她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國母。如此華迷的宮裝,哪怕是歷代皇后也從未這般穿過。
“找尚衣坊退了罷,換件簡單些的衣裙來。”安犀有些忌憚的開口。她本就性子寡淡,從未奢求或與他人爭論什么,雖然不想惹火上身,無事生非。
“啊?”元元愣了愣,有些不解的皺起了眉頭,“為什么?我聽尚衣坊的人說,是皇上欽點給娘娘設計的呢!這衣服找了十余個繡娘,連夜趕工才繡出了百鳥朝鳳。”
安犀聽罷,神色有些不解。
“皇上欽點?”她狐疑的重復著詢問。在元元愣頭愣腦的點了點頭后,神色一瞬間迷茫,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云千…他要干什么?為何叫尚衣坊趕制出如此華貴繁瑣的衣物給她…
…
“如此,盡快聯系好西國那邊。”房內,一身睡袍的男人對著身前俯首的黑衣人低語道。
“是,少主。”黑衣人語畢,屋外就傳來了腳步聲。
隨后,一道玲瓏窈窕的身影出現在門前。直接連聲招呼都沒打的就推開了房門。
已經躲在房梁上的黑衣人看見一身玫紅色宮裝的妖嬈女人,眼里浮現出幾分殺氣。
被站在房中背對著他做出手勢的許行示意,這才將殺意隱匿。
“公主。”玉樹臨風的男人微微俯身,行了一禮。一手背于身后,彬彬有禮。
一襲白衣睡袍,不染一塵,陌上公子世無雙,不過如此。
長樂看的心生歡喜,親昵的挽住了男人的肩膀。
“聽你身子不適,便來看看你。”
“有勞公主掛心,我無事。”男人有些不自在的抽回被女人抓住的胳膊,刻意疏遠的往后退了幾步坐到了桌子上,開始倒起茶水。
“你怎么去…”女人欲要靠前,卻被男人伸手制止:“男女有別,公主請自重。”
長樂也不生氣,撅著嘴巴有些開心的笑道:“我已經向皇兄請命了。待登基大典結束,就讓你進公主府。”
許行聽她這么說,拿著茶盞的手頓了頓。幾秒后,他看著一臉沾沾自喜的長樂,郁悶的輕輕皺了皺眉,冷漠詢問:“皇上答應了?”
“皇兄說登基大典結束后,就讓你跟了我。”女人好不遮掩的笑著回復,隨后為表明真心,安慰似的開口補充:“你不用為了自己的身份自卑,就算是做男寵,也好過你如今這般。再說了,我是真心喜歡你,不會冷落你的。”
許行抬頭,對上女人邪魅的笑,低頭回復了一個冷笑:
“呵,公主難道不知道我是個廢人嗎?”
他說完,繞有自信的將杯子里的茶一飲而進。誰料,女人毫不在乎的咧嘴笑了笑。
“害,本公主會的花樣多了去了。就算你沒有那個又怎么樣?”長樂笑顏如花,口無遮攔的說著那些令人臉紅的話。
許行拿她沒辦法,也不想過多浪費時間。臉色陰郁的下了逐客令:“我還要歇息,公主請回吧。”
“你哪又不舒服了嗎?本公主幫你喊大夫。”長樂轉身就要離開去找太醫。剛轉身,就被人喊住了:“且慢,不勞公主掛心。我無大礙。”
女人回過頭,有些不放心的看著他。撅著小嘴,有些楚楚可憐的。
“那好吧…”長樂不開心的說著,抬頭將要再說什么,就看見面前的男人毫不留情的伸出手作出了個“請”的手勢:“公主,奴才身體不適,恕不遠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