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兩人交談沒幾句就一起離開了。元元看著那一男一女并排而走的背影,有些云里霧里的摸了摸腦袋。
隨后沒再多想的繼續干起了體力活。
許行帶著安犀去了一個地方,皇宮花苑的一個廊坊角落。看上去那里有人精心布置,將大片的玫瑰挪了過去。
安犀伏在廊坊旁,拿著團扇輕輕撥弄著玫瑰花,嗅著花香,忍不住看向男人:“你布置的?”
“不然呢?”男人笑著反問,那雙含情眸里滿是笑意,那么一瞇倒真有幾分桃花眼的勾人心魄。
安犀也懶得理他這副玩世不恭的模樣,繼續看著那滿片的花,笑而不語。
今日,她是真的開心。入宮至今,最開心的一天,也是哥哥死后最開心的一天。
她想著想著,忽然想到了哥哥在那孤寂的邊城為她栽種玫瑰花的事情。
她最愛玫瑰,芬芳而不張揚,妖嬈卻自詡高貴。雖不像牡丹國色天香,也不像蓮濯清漣而不妖。但是,她會用荊棘來保護自己。
哥哥就這樣常常教導她。
八歲之時,十八歲的哥哥帶她來到塞外,時常在午后抱著她坐在酒館前的搖椅上漫談:“咱們犀兒那么美麗,就像花一樣。不過,哥哥希望你是玫瑰花。”
“為什么是玫瑰花呀?”小丫頭可可愛愛的詢問。
屆時,英俊而又有些滄桑的少年會寵溺的捏捏她的小鼻子:“因為玫瑰花有刺,不會讓壞人輕易靠近呢。我希望咱們犀兒,以后可以好好保護自己。”
…
“玫瑰花有刺,可以好好保護自己。”女人回想著,有些感慨的喃喃自語。
“你只需要做花便好,以后我來做你的刺,保護你。”
夾雜著笑意的聲音傳來,讓女人一下子愣了神。安犀看著面前的男人,神色呆滯。
“怎么了?可是感動壞了?”許行笑著,下意識的伸手去摸她的腦袋。卻被女人突然回過神來將手打落。
“成何體統。”
男人聳了聳肩,模樣有些不正經:“哈哈哈,好罷,出宮再摸。”
…
晚上,許行回宮歇息時,一開門便看見自己屋內的桌子上坐著一個黑衣人,還有兩個西國打扮的刺客。
他微微一怔,隨后淡定的坐到了桌子前。
“兩位怎么來了?”他隨口般一問,伸手拿起來了面前那杯還有余溫的茶。
茶盞還未靠近唇邊,便見一個異國打扮的刺客有些生氣的開口道:
“許行,你什么意思?事先說好與我們合作逼宮,屆時分給我們城池。如今居然要我們提出和親。”
另一個刺客也不甘示弱的咄咄逼人:“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在搞什么,你與那個妖后來往密切,是不是被她給蠱惑了心智!”
與他常見面的黑衣人一言不發,也不替自家主子說話,只是默默的低著頭。
許行冷笑一聲,側眸看向黑衣人:“這也是你想說的吧,簡陽。”
被稱作簡陽的黑衣人摘下面罩,露出了那張絲毫不亞于許行的俊美臉龐。他語氣仍舊恭恭敬敬的,卻帶著幾分苦口婆心的勸誡:“少主,我知道您不想聽。但是大局之前,兒女情長當…”
一語未畢,便被許行打斷。許行笑了笑,將手中的茶一飲而盡:“你與我一同長大,知道我的家國之夢。我這輩子,最大的愿望便是看見百姓安居,各國和盛。”
“兩位放心。一切按照我的計劃來,屆時必定不會少了西國的好處。”許行看著其他兩個人
兩個異國刺客打扮的人相視著點了點頭,交換目光后,相信的看向許行:“那我們就放心了。”
兩個刺客離開,簡陽看向許行,有些疑心的皺著眉頭詢問:“你對那個女人,當真沒有…”
許行明顯有些生氣了,同樣蹙起眉頭打斷他:“那個女人,對我來說,只是棋子。”
兩個人都沒再說話。許行臉色有些淡漠的幫簡陽倒了一杯茶,然后把自己面前的茶盞滿上。有些感慨的思量了幾秒后,拿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打破了這安靜且尷尬的氛圍。
“我娘從未隱瞞過我的身份。你知道,我是那個男人風流一夜的私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