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恨他,恨他枉為一國之君,借權益逼迫她委身與他。”
“她時常教育我,若有來日必讓云霄付出代價。”
“可我卻總以自己為皇嗣而豪,想著將那些損人害己,目無王法,苛待百姓的作惡之官繩之以法。”
“羽翼未滿之時,云霄駕崩。如今,倒也不為母親前的凌辱之仇,而是我的家國之夢。”
“女人和苦心經營這十余年的大業,毫無可比性。”
許行說著,英俊的眉宇間不自覺的夾雜上了幾分不得已。他輕輕嘆了聲氣,未等黑衣人開口,便下了逐客令:“你走罷,后日計劃如常進行。屆時,通知西國迎親隊伍,將長樂的送親隊伍攔下。”
簡陽應了句,翻身跳出窗外消失在夜色中。
徒留男人一人坐在桌前,思量著舊事,以茶代酒,空生憂愁。
…
二十多年前,
因許行祖父,許巍告老還鄉。宮廷樂坊無人領教,許行母親許伶繼承父親衣缽,進宮為樂師。
屆時,許家已經祖上兩代為宮廷樂師,雖不是官職,卻深受朝中他人敬重。
那日,樂師進宮覲見。年過半百的皇帝,看著云煙娉婷的溫婉美人,一時間心癢難耐,有些被情欲沖昏了頭腦。
“許伶,拜見圣上。”女人一襲云紋白袍,踩著蓮花步緩緩走入殿中,抱著琵琶俯身一禮。
“快快輕起。”云霄連忙抬手,示意女人起身。
許伶起身,抬眸間,國色天香之貌瞬間艷壓群芳,周圍那些濃妝淡抹或已經上了年紀的妃嬪,一下子黯然失色,紛紛有些無地自容。甚至有人傳來了嫉妒又羨慕的目光。
多年為舉行選秀,見美人的皇上,那經得起如此美艷的視覺沖擊。一下子,就被人勾去了魂,心里暗暗決定,要將這美人納入后宮。
“好一個伶俐乖巧的美人啊,果真字如其名。”皇帝笑了笑,模樣分外和藹。他笑著,伸手捋了捋胡子。
殿中的江南美人,柔若無骨的模樣,惹人楚楚生憐。她又是俯身一禮:“皇上過譽了。”
皇上分外喜歡她這副謙卑的小女人模樣,心情頓時大好,余光瞥到她懷中的琵琶,笑著開口:“哈哈哈哈,早聽許巍說,你善彈琵琶,不如彈一曲給朕聽聽。”
女人應是,在宮人搬上來椅子后,坐下獻上一曲。
一曲落,皇帝瞬間鼓掌,大聲應好。周圍妃嬪即使在不愿意恭維這個女人,但還是隨皇上一起捧場。
皇帝欣慰的笑著,想要說什么。就聽見女人道:“皇上,奴婢剛進宮還要許多事宜未請教樂坊中人,請怒奴婢如今要趕緊回樂坊了。”
云霄被她這番話搞的愣了愣。雖是有些不情愿,但還是應下了。
畢竟來日方長,且她為樂坊掌教,自己喚她也不是難事。
…
當晚,云霄入寢后翻來覆去睡不著,滿腦子都是百日江南煙雨美人輕撫琵琶的溫婉模樣。
他有些煩悶的起身,喚了隨身侍奉的太監:“去給朕到樂坊把今日那個叫許伶的女人叫來。”
老太監笑著彎下腰:“皇上可是想聽曲了?可是如今,樂人都歇下了。”他有些犯難的開口,想要皇上借此收回成命。
誰料,云霄突然反復無常的來了一句:“那也給朕叫來!”
他坐在床邊,滿是威儀。
“是,奴才這就去。”老太監不敢違抗,生怕再說錯句什么話掉了腦袋,慌慌張張的離開了。
出了門后,急忙拉住守門的小太監吩咐:“快去樂坊把許伶姑娘叫來,就說皇上失眠,讓她來彈首曲子。”
小太監領命,急急忙忙的點了頭后就離開了。
…
許伶在樂坊忙了一天,熟悉事物。這會兒才剛準備歇下,正和衣時,門外突然傳來了婢女的聲音:“許掌教,皇上傳您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