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家家主笑著喜迎來客,招呼著他到房內坐下。喚丫鬟沏了最好的茶,兩位舊友飲茶談笑風生。
“許兄此來,所為何事啊?”景家家主笑著開口詢問,未等許巍回復,又道:
“哈哈哈,聽聞伶兒侄女從宮中歸來。如此可好,你身旁也好有個伴。說來,我們家小逸自伶兒走后那幾天,就總是…”
他適可而止的閉上了嘴,沒有再言。
許巍端著茶盞的手頓了頓,臉色一瞬間難看了幾分。他將臉上的陰郁隱去,擠出來了僵硬的笑:“此次進宮,皇上可憐我獨自安家,便讓伶兒回來陪我了。”
“今日此來,是想問問伶兒和小逸之間的婚事。姑娘不小了,留不住了。”許巍這般說著,佯裝無奈的笑著嘆了生氣。可是眼里卻不知何時已經噙滿了淚水。
他將茶盞擋在面前,佯裝喝茶間,淚流滿面。淚水盡數流到了茶盞里。苦澀又咸的淚水被甘甜清香的茶水中合,消匿不見。
景家家主聽他這般主動開口,一時間有些不敢相信。要知道,他雖然身為江南富賈,可是面對許巍這般圣前親召的御前樂師,自然是高攀。
兩人雖明面上以老友相交。可是,在做親家這件事上,他自然也是不好意思先開口。即便景逸舊些時候就催促了好些次。
如今,許巍親自找上門來。倒是令人意外。
“這…這…這可是大事啊。”景家家主激動的立馬起身,一時間語無倫次,不知如何是好。
“不知伶兒侄女,可愿意?”他看著許巍,收斂不住臉上的喜意,忙問。
許巍神色淡定的坐在位子上,笑的隨和:“便是小女請我前來商酌此事。”
“如此甚好。甚好啊。”景老笑著點了點頭,隨即看向身旁的丫鬟,生怕許巍改變主意,連忙道:“快去請個大師算算伶兒侄女和少爺的生辰八字,定個良辰吉日。”
…
傍晚入夜前,
景逸和許伶并排在許家的后花園走著。
“聽聞你父親今日去我家提親了?”如玉的公子率先開口,打破了安靜。
許伶下意識的抬眸看著他,沒有注意到眼前的路。眼看就要撞上一株花枝時,男人突然打開折扇擋在了她面前。
許伶這才回過神來,停下步子。隨即便看見男人將折扇攏起,用扇骨將花枝支撐了起來。
許伶笑著走過,臉上滿是嬌羞。
見身旁女人害羞,景逸笑了笑。隨即拉住她的手,迫使她停了下來:“伶兒,還未回答我剛剛的問題。聽聞,可是你讓許伯去提親的?”
許伶輕輕點了點頭,輕咬朱唇別過了頭。
景逸借機將她擁入了懷中:“我等伶兒這一句話,等了許久了。若你此去不回,那我便一直等你到從宮中出來那日。”
“景郎,若我…若我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你可還會…還會像如今這般待我?”女人坎坷不安的開口,說罷,緊張的咬著唇。
將她擁入懷里的男子忽地將她松開,溫暖的感覺立馬消失不見。正當許伶有些傷心時,男人忽地捏了捏她的鼻尖:“傻姑娘,不管如何,我都會愛你的啊。”
景逸握住她的小手,覆于自己胸口,笑著許下承諾:“我會,永遠永遠愛伶兒。”
許伶酸了鼻子,眼淚止不住的留下。欲要開口說些什么,便聽見景逸開口道:“好了,我還要早些回去,便不陪你了。”
她欲言又止,低眸點了點頭。男人以為她因為自己不能陪著她,不開心了。安慰似的揉了揉她的腦袋后,笑著開口:“我要早些回去置辦聘禮啊,傻丫頭。”
許伶聽罷,臉上浮現出幾絲笑意。
“那我走了哦。”男人見她笑了,再次開口,像是詢問商量,語氣溫柔體貼,好不惹人喜歡。
許伶點了點頭,對著他嬌羞的擺了擺手,表示作別。
景逸笑著離開,走出兩步后,回眸看向等在原地的女人,揮了揮手。
…
一個半多月后,大婚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