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太子殿下,微臣盡力了,龍嗣……沒有保住……”
太醫的一番話如同一顆驚雷一般在人群中炸開,尤其是站在最前面的那個還沒有當上皇帝的太子,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整個人幾乎都要暈厥過去。
他與太子妃的第一個孩子,竟然就這么……
這么沒了嗎?
“怎么可能,太子妃昨日還讓孤摸過孩子,孩子都已經將近三個月了!
她跟孤說近幾日很愛吃辣的,一定可以給孤生一個乖巧可人的小丫頭的,怎么可能流產!
你們這群庸醫,庸醫!”
太子歇斯底里的對著那些太醫大吼大叫著,這是他跟皇后的第一胎子嗣,他在娶她之前讓小妾生下了孩子,這本就已經很對不起她了,可是誰知道這第一胎卻又遇到了這樣的事情。
氣急攻心的太子眼前一黑,直挺挺的暈了過去。
“庸醫!孤的女兒啊……”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快來人啊!”
因為太子的暈厥,太子妃的門口亂作一團,身為側妃的陶霓瑟在一旁站著,臉上的表情很是冷漠。
她本來就不是特別喜歡太子妃,若不是因為太子妃的捷足先登,她才不愿做這個勞什子的側妃,以她的身世當一個正妃理所應當。
不過,因為太子殿下的昏迷,所有人都去照顧太子殿下了,太子妃這邊倒是空閑了下來。
陶霓瑟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甲,難得沒有跟著太子一同離開,待人們離開的差不多了以后,她才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撫了撫自己散落下來的發絲,朝著正妃寢宮的方向慢慢悠悠的走了過去。
這種大好時候,可不就是正適合落井下石嗎!
進到寢宮里面的時候,一入耳就是滿滿的啜泣聲,似乎都在為了那個未出生的孩子傷心,聽著很是喪氣。
陶霓瑟撇了撇嘴,若是太子妃在這樣的氣氛里面呆的時間長了,就算是不抑郁也得變得抑郁了。
“別哭了,哭什么哭,喪氣死了!”
她很是煩躁的開了口,原本是想要看這個太子妃狼狽的樣子的,但是對上她那張毫無血色的臉和那眼眶通紅的樣子,嘲諷的話卻怎么也說不出口。
“咳,霓瑟,是你啊,讓你看笑話了…咳咳…”
只見那個太子妃慢慢的睜開了眼睛,說幾個字咳嗽一下子,沒一會被子上面就染上了一點微微的紅花。
陶霓瑟微微愣了一下,忽然一下子心里面升起來了幾分不快。
在她眼里面這個太子妃從來都是一個人承擔很多東西,給人一種就算天塌下來也會有她來頂著的感覺,平日里也是儀態萬千,很少見到她這般脆弱的樣子。
明明她才是太子妃的最佳競爭對手好吧,這太子妃是只能讓她來欺負來針對的,什么時候那些小貓小狗也敢造作了。
“是那個叫什么畢俏的小妾,對嗎。”
陶霓瑟看著顧瀟悅這幅弱不禁風的樣子,越想越氣,黑著臉說出來了這番話。
顧瀟悅應該是想說些什么的,但是話還沒有說出口就沒忍住咳嗽了幾聲,想再說些什么卻又不知道應該怎么去說。
她知道陶霓瑟一向是看不起她的,但是她這個人并不壞,所以這件事情肯定不是她做的。
那會是誰呢?
似乎,只剩下在她嫁過來之前太子殿下收的那個通房小妾了吧。
可是她為什么要這樣做呢,她明明與她無冤無仇的……
“我知道了。”
說完,她連頭也不回的就直接離開了,顧瀟悅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想叫住她但是又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那個女人,又知道什么了啊!
“咳咳……”
又是一陣咳嗽,只要她一咳嗽身下的血就會多流出來一點,這樣的感覺雖然跟來月事差不多,但是總歸心境是不相同的。
手慢慢的撫上了自己的小腹,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簌簌直掉。
這是她的,第一個孩子啊……
壓抑的哭聲慢慢的滲透了出來,給這個原本就籠罩著悲傷的地方又多染上了幾分凄涼。
也不知哭了多久,似乎是哭累了,她慢慢的昏睡了過去,朦朧之中似乎有人撫上了她的額頭。
那雙手嬌嬌嫩嫩冰冰涼涼,她感覺很是舒服,便不由得蹭了幾下。
她感覺自己好熱好熱,就像是處于一個火爐子里面一般,那雙手就像是一個冰塊,讓她不由得想要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