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理會那個小感覺,因為他的目標很是明確,那就是他要找到他的姐姐,安若妍。
為此,他甚至認了養父,甚至改名換姓。
他走的第二天,傅盛柔就找了過來,問他為什么要去中等級學堂,甚至還作勢要打他。
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情,從此以后國子監里面不允許不同的等級學堂里面的學子互相來往。
那個時候傅盛柔臉上的憋屈之意,他到現在都忘不掉。
像是一個脹滿了空氣的袋子一般,仿佛只要一捏就會爆炸。
想到這里,顧承允沒忍住輕笑出聲,卻沒有發現他連傅盛柔的一瞥一笑都記得那么清晰,這很明顯是不正常的。
而就在他在中等級學堂又呆了兩個月以后,傅盛柔卻施施然的來到了他的學堂,坐到了他的旁邊,很是沒有禮貌的把她的小包扔到了他的桌子上面。
她說,她這一次成績考的特別好,馬上就要來中等級學堂來找他了。
可能是自尊心在作祟,又可能是他想要回擊對方的失禮,他也很是沒有禮貌的把她的包從他的桌子上推了下去。
傅盛柔那個時候滿臉不敢相信的睜大了自己的眼睛,像是在問他怎么敢的一樣。
可是他沒有理會她,回過頭去又開始做起來了題。
從來沒有受過這種委屈的傅盛柔直接把他的練習紙撕了一個干干凈凈。
他當場就震驚了,因為那個是他為傅盛柔編寫的練習紙,上面有不少的題目,對于她學習很是有用。
只可惜,今天努力了這么久的成果直接毀于一旦。
最后的結果是,傅盛柔被他的養父用戒尺打了一頓,并規定她再也不能跟他在一個學堂里面。
她的謊言被戳穿,太傅把她趕回到了低等級學堂。
失落嗎?
或許吧。
他以為從此以后他們就不會再有任何的練習,可是沒有想到傅盛柔就像是一個打不死的小強一般,時不時地還是會跑到中等級學堂,往他的桌子上丟點東西。
剛開始的時候是小石子,小蟲子的尸體,后來是小紙條,上面很是潦草的寫著各種夸獎她自己和貶低他的話語,在后來就是連環畫。
一直到他即將離開中等級學堂,要去高等級學堂的那一個月,她給他送的東西,從那些沒有用的變成了有用的。
一根從未用過的毛筆,一瓶還沒有被打開的墨水,一包糕點……
她看他的目光慢慢的染上了幾分躲閃,不再像以前那樣盛氣凌人。
而那一年,他十歲,她六歲。
短短兩年的時間,他從低等級學堂走到了高等級學堂,可以說是一個很大的奇跡了。
十一歲那年,他參加了科舉考試,一路過關斬將,走到了殿試。
在去殿試的前一天,傅盛柔說有一個東西要給他,讓他傍晚去國子監門口等著。
而那天晚上,他從傍晚等到了深夜,可唯獨沒有見到傅盛柔的身影。
他這才意識到了,這可能是傅盛柔的玩笑,可能是傅盛柔跟以前一樣在捉弄他。
是他太傻了,被捉弄了一次又一次結果卻還在上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