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京城醫院。
治療方案A已經確定,晚上八點的手術。
在進入手術室前,穿著病服冷白皮膚上有著病態的男人喊了停。
“阿州……”歐詩漫說話都有些提不上氣,臨了做手術了,她太擔心郁景州忽然變卦。
“手機。”
歐詩漫連忙將手機遞給他。
郁景州點開與姜九的微信聊天框,最新的一條信息是他晚上發給她的:“小九,今天去哪里玩了?”
而她最新回復的一條信息是昨天凌晨,一張游玩的風景照,“今天去了皇后鎮,估計再有一周就回京城啦。”
她工作結束后在新西蘭旅游。
縱然內心想將動手術的事情告訴她,想讓她盡快回京城,可郁景州還是沒有說。
他打字發了一條新的信息:“姜九,見你的第一眼就中意你了。”
信息送達后,男人進了手術臺。
在倫敦住院期間,他對郁有為夫婦沒有任何好感。從小拋棄他的父母,因為哥哥去世了,所以認回了他。
他根本就不愿意認這對夫妻,也不愿意回京城郁家,做所謂的郁家二少爺。
直到歐詩漫拿著一張少女姜九的照片給他。
僅僅是一張定格在彩紙上的照片,在看到的那一刻,仿佛有一個聲音勾起了他內心深處的牽掛。
她說:“景州,我在京城等你。”
一眼萬年的感覺應當就是如此。
郁景州不知這次手術能否順利出來,若是可以,往后余生他便有更多看到她的時間。
若是不能……
這就有點可憐。
他始終以郁家二少的身份站在姜九身旁,被她愛的也是郁家二少。就連死后,她祭奠的也是郁家二少。
手術臺上白熾燈光亮了。
在麻醉遍及全身,意識即將完全消散前,郁景州聽到了盛青春的一句話。
“郁先生,姜小姐比你想象中更愛你。她在朝你奔赴來的路上,五個小時的手術時間,你一定要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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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洋彼岸的奧克利姜公館。
治療室內。
姜九心跳暫停,心跳儀始終保持直線狀態。
心臟驟停的最佳搶救時間是四分鐘內,超出四分鐘人體的各個器官將會缺氧發生壞死現象,大于十分鐘就會出現腦死亡。
傅延熙以最專業的手法進行搶救。
他學醫八年,大大小小的手術做了很多,如今也是排得上名號的醫師。
這么多臨床經驗的他,搶救姜九的時候雙手顫抖得不成樣子。
“姜九,你不能有事。”
“從前為了他你拒絕一切異性,現在為了他甘愿拿自己的命去賭,姜九……”
男人額頭上滲出來的汗水模糊了他的視線。
耳畔直線心跳儀壓抑的響聲壓迫傅延熙的神經,他仿佛看見了曾經青春靈動、美艷又張揚的姜九。
那樣的姜九,絕不可能永遠躺在冰冷的手術臺上。
剎那間,傅延熙想起了五年前自己用過的方法。
男人伏下身貼到姜九耳旁。
人的五官最后消失感覺的是聽覺,人在死之前,最后還有反應的就是來自外界的聲音。
“姜九,郁景州手術失敗,器官加速衰竭,撐不了幾天。”
“他在京城等你,他想最后見你。”
“姜九,你真的舍得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