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九出現,最先松一口氣的人是歐詩漫。
傅醫生四天前傳來訊息,姜九在第二次臨床試驗一周后陷入昏厥,四天都未能蘇醒,情況有些嚴重。
婦人一面有愧且擔心姜九,一面又對自己這個疏離冷漠的兒子惶恐驚憂。
“九兒你沒事了是嗎?”歐詩漫推開郁有為。
還未走到姜九跟前,郁景州就將她擋開了。仿佛她是什么猛獸毒蟲,會傷害姜九。
歐詩漫持續一個多月的焦慮受怕,又在郁景州術后轉入病房、姜九昏厥的事件中心力交瘁到極限。
此刻只是被郁景州阻擋了腳步,婦人頭腦一陣眩暈,片刻時間就沒了意識,往后栽倒。
“詩漫!”
“伯母!”
郁有為與姜九的聲音同時響起。
護士推來擔架床,將歐詩漫抬到床上,郁有為緊張地跟著醫護人員走。
姜九收回視線便沖郁景州瞪了一眼。
立在原地的郁景州余光瞥了下從自己身旁路過的擔架床,以及擔架床上邊暈過去的歐詩漫。
男人眉心“突突”跳了幾下。
他沒動手。
他的手都沒碰到歐詩漫,就擋了一下她的路。
這樣就暈了,不是碰瓷是什么?
當著姜九的面碰瓷他,是想讓姜九幫她撐腰,替她教訓他?
“刀給我。”姜九伸手。
對方遲了一秒鐘沒回答,姜九擰眉:“聽到沒有?把刀給我。”
郁景州頓了一下,連忙將手上拿著的水果刀給了姜九。
女孩接了過去,給了一旁的護工。
湛醫生從病房離開的時候,刻意往姜九身后走,經過姜九時與她說了兩句很輕的話。
男人敏銳的洞察力第一時間發現了湛醫生的小動作。
“湛醫生,說話最好……”
光明正大四個字,還沒機會從郁景州嘴里說出來,男人便察覺到一道凌厲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姜九的目光。
郁狼狗低眉、垂眼、閉上了嘴。
“手術成功了,可以回歸正常生活了,醫生護士的話不聽就算了,連伯父伯母都敢頂撞,666啊郁家二少,三天時間注射兩只強鎮定劑。”
“你要干什么?要造反嗎?!”
三個護工在一旁站著,視線寸步不離姜九郁景州。
受聘來醫院照顧郁少,將近兩個月時間,經歷過的人才知這廝多難伺候。
此刻見他挨罵,三個護工既覺得驚訝,也覺得激動刺激。
尤其郁少一米八七的個子站在一米七的姜九面前,明明比她高那么多,卻覺得他始終低著頭。
自覺挨罵?
“伯母要是被你氣出病,你自己估量著來吧。”姜九指了病床的方向,“立馬回床上躺著,跟護士道歉,讓護士重新給你輸液。”
郁景州:“……”好兇。
“郁景州,我不說第二遍。”
郁景州再次:“……”不敢反駁。
五分鐘后。
姜九站在床邊,盯著郁景州與醫護人員道了歉、重新扎針輸液、乖順躺在床上……
她轉身離開病房。
一直沒說話的郁景州本能喊住她:“你去哪?”
“看你媽的情況。”女孩頭也不回。
郁景州:“……”發脾氣還罵臟話。
屋內的護工:“……”果然只有以暴制暴,管制野性難馴的人,只有皮鞭狠絕的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