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了這行字,她又刪除掉,沒有發送出去。
扔硬幣看正反面,其實在硬幣被拋上去的那一瞬間,心里就有了既定的結果。
此刻姜九也一樣。
她又仔細地方大看了這張照片,看了許久,久到她有些出神。
陽臺外的雨水淅淅瀝瀝。
郁景州進了陽臺,將一杯玉米汁擺在茶幾上。見姜九發呆,他說:“在想什么?”
女人回過神,抬頭看郁景州那刻,她的眼神有些混亂。
“景州,你五年前來了倫敦,也是湛醫生和他的門徒治療你的吧?”
“嗯。”他應著。
“你是在倫敦醫院住了五年嗎?”
“不是,在醫院治療半年,之后便在這里接受治療。”他坦白。
郁景州發覺她有些不對勁,說不上來哪里不對勁。
男人在她身旁坐下,“怎么忽然問這些事情?林逸訂好了機票,咱們下午回京城。”
“我今天暫時不想回去。”姜九再次看他,“我們去一趟倫敦醫院吧?我想看一下你當年居住的環境。”
姜九想從郁景州臉上看出不一樣的情緒,可是他態度冷靜,仿佛無聲告訴她,她的一切猜忌都是多余的。
可是——
姜九了解郁景州,除非真的是到了最危急的時刻,不然他絕對不會說出“我不想跟我不愛的人過一輩子”這種話。
歐詩漫既然能悲傷欲絕到將郁景州的遺書扔掉。
這二者之間一定存在某些聯系。
譬如,郁景州去世。
這根底線雷區,姜九只是想了一下,便立馬退了回來。
她不敢想。
“今天下雨不方便,明天再去吧?”郁景州問。
姜九點頭,“好。”
-
翌日。
上午有了陽光,將雨后的濕氣驅散。
姜九郁景州一前一后進了倫敦醫院。
他住的是高級病房,基本上都是小洋房獨立別墅。此刻他們過去,屋子還保持以前的樣子。
裝飾品基本上沒有改變。
姜九在屋內轉了好幾圈,并沒發現有不妥的地方。
她覺得是自己多想了,不然就是盛青春故作玄虛。
走廊上。
“中午想吃什么?”郁景州低頭問她。
“中餐吧。”姜九停了腳步,“你在這里等我一會兒,我去一趟洗手間。”
郁景州點頭。
姜九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望著女人離開,男人眉頭蹙了幾下。不知為何,他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
從洗手間出來,姜九迎面撞上一個護士。
護士手中的資料全部被撞散,七零八落地鋪開了一地。
“不好意思。”姜九先道了聲歉,“我幫您撿。”
她蹲下身,幫著匆忙的護士一塊將地上的資料袋撿拾起來。
這都是嬰幼兒出生證明的資料袋。
姜九一個接著一個撿。
在撿到第七個袋子那刻,袋上的產婦姓名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黑色加粗的字體,一個英文名字:shimanou.
翻譯成中文就是:歐詩漫。
時間1995年12月2號,這個時間正是郁景州的生日。
鬼使神差地,姜九打開了這個牛皮紙袋,抽出了其中一張信息資料卡片。
其中“twins(雙胞胎)”這個詞撞進了她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