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的人若是知道你們這樣誆騙我,知道我受了欺騙差點死在手術臺上,您二位覺得姜家的人會善罷甘休嗎?”
“看在景州的份上,我才善待您二位,不要再拿著我的善心欺負我了。”
姜九摘下右手無名指上的鉆戒,連帶著那本紅色的結婚證,一并都推到郁景州面前的桌上。
“分居兩年后法律自動叛離。”她說。
姜九離開了2002房間,始終沉默不語的郁景州起身跟了出去。
在走廊過道上,郁景州喊住她:“小九。”
面前的女人停了腳步。
“如果我在回京城的當天跟你表明身份,你會跟我交往嗎?”
“不會。”
郁景州劍眉垂落,野性難馴的男人此刻有些乖,準確來說是失落。
“我比他就差這么多嗎?”
“是,你比不上他。”
“我已經很努力在學習他的行為方式,說話口吻,只要你給我時間,我可以變成你心里的他。”
姜九緩了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平靜的聲音:“他不可替代,你永遠學不會。”
郁家二少不可替代,“……”郁景州放下底線:“如果我愿意做替身……”
“我不愿意!”
電梯上來了,“叮”地一聲開了門。
姜九在進入電梯前,頭也不回地說了一句:“我只會愛他一個人。”
隨著電梯門逐漸合上,姜九的容顏也在郁景州眼睛里慢慢消失。
三天前她折回倫敦,去了倫敦公墓。
那天開始郁景州就知道,姜九不要他了。
果然,她昨晚飛機落地京城回了安園,今早便聯系了郁有為夫婦一同商量分居的事情。
像是想到什么,男人忽然回了房間,抱著四個盒子下樓。
由于一梯兩戶的房子格局,電梯正往下走,無法立馬上來。郁景州便走了樓梯,從21樓往下跑。
樓下林蔭道上聽著一輛寶馬。
傅延熙剛給姜九開了車門,抱著盒子的郁景州便從一樓跑了出來。
他跑到姜九跟前,氣息不穩:“送給你的。”
“不需要。”
姜九進了后車座,傅延熙關上車門后驅車離開。
郁景州站在原地,手中還抱著四個盒子。
從車外后視鏡內,姜九看見他立在那的身影。那一刻,不知為何她心里好疼。
明明他是個假的,就因為朝夕相處了半年多時間,她對他也有感情了嗎?
車子走遠,郁景州望不到車影了。
歐詩漫從洋房里跑出來,“阿州,九兒不要就算了,你……”
她不是不要這份禮物,而是不要他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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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姜九搬離“再別康橋”,兩人就再也沒見過面。
時間過得很快,七月的尾巴走完,八月中旬立秋了。
這天清晨,運動完的姜九一如往常收到了鮮奶快遞。她開門拿了牛奶,與小哥道了聲“謝謝。”
她關了房門,將鮮奶從盒子里拿出來的同時,還拿出一個心型的折紙。
每天都會有這個附帶的折紙。
姜九將折紙拆開,里面的內容是:“在青山綠水之間,我想牽著你的手,走過這座橋。橋上是綠葉紅花,橋下是綠水人家。橋的這頭是青絲,那頭是白發。”
(注明:出自沈從文《致張兆和情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