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前走了兩步,“郁景州和他同卵雙胞胎的兄弟血型不一樣?數據可靠嗎?”
“姜小姐您真愛開玩笑。”其中一個金發碧眼的醫生道,“我們是國際醫學研究院成立在京城的分院。”
“國際所有人種的病歷資料都記錄在案,尤其記載了特殊病例。像郁先生這類目前難以痊愈的基因病,就是我們小組研究的對象。”
“我們都研究了二十多年了,數據當然真實可靠。”
又一位醫生說:“郁先生治療成功的消息在醫學界傳開了,湛醫生這兩個月非常忙,全國各地演講。”
“郁先生也成為了我們研究院的案例,我們選取的數據資料肯定是準確的呀。”
姜九杏眸死死地盯著屏幕上方的“RH陰性血”幾個字。
她手里的茶杯“砰”地一聲掉落在地面上,茶水潑灑,杯子碎片四分五裂。
一群高度潔癖的醫生們頓時大驚失色,一窩蜂去處理這杯茶。
人群里,姜九走向屏幕,在屏幕前停下。
很小的時候景州跟她一起去醫院體檢,檢查出他們兩都是“RH陰性血”,醫生當時還開玩笑,說他們兩真有福氣。
彼此都是稀有血型,萬一日后發生什么,互相就會成為對方的救贖。
如今的郁景州也是“RH陰性血!”
她做臨床試驗者,必須與他血型一致,才能夠成為臨床試驗的對象。
姜九心口忽然疼了起來。
仿佛被強硫酸潑灑侵蝕,疼痛襲入每一個細胞,連帶著女人的指尖都顫抖了幾下。
她的唇色逐漸發白,緩緩地一點一點蹲下身。
“姜小姐您怎么了?”人群里有人發現了她不對勁,醫生紛紛過來瞧她的情況。
姜九沒有回答醫生的話。
她拿出手機點開微信,往下一頁一頁地翻,卻怎么也翻不到郁景州。
翻了好久,她才反應過來,兩個月前搬離“再別康橋”后的某一個夜晚,她將他刪了。
姜九退出微信,進入聯系人頁面,看到“景州”二字,立馬撥了電話。
手機響了幾聲后,系統提示:“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Sorry,thenumberyoucalledispoweroff.”
姜九掛斷后又重新撥,還是關機。
她來回撥打了三次,第三次一直循環聽著“提示關機鈴聲”,直至系統自動掛斷。
那一刻姜九才意識到,她在刪除郁景州微信前,給他發了最后一條信息:“景州的手機號碼你不要再用了。”
他果然很聽話,沒有再使用這個號碼。
“姜小姐、姜小姐您沒事吧?”
“姜小姐您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姜小姐?”
“姜小姐?”
姜九屏蔽了外界的喧擾,她握緊手機爬起身,推開面前的人便往門外跑了。
雨勢大了,淅淅瀝瀝。
姜九一頭扎進了雨水里,跑了好長一段距離,她打到了出租車。
“師傅,去再別康橋住宅區。”
臨近“再別康橋”的高架上堵了車,姜九付費后下車,冒著已經加大的雨往住宅區跑。
“小姐,傘……”司機師傅準備借她一把傘,剛降下窗戶喊她,話還沒說完,女人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大雨里。
姜九搭乘電梯上了21樓。
以前沒有覺得這個樓層這么高,電梯的速度如此緩慢。每一秒鐘,她都覺得很漫長。
“叮”地一聲,電梯門開了,姜九連忙跑出去。
郁景州那套房的房間門開著,姜九迎面撞上抱著一箱子東西出來的郁間。
見到姜九渾身濕透的樣子,郁間怔了,“九哥,你怎么了?”
姜九推開他往屋內跑去,從玄關到客廳,從客廳到主臥再到次臥和書房,以及餐廳廚房和洗手間,她一一過目。
就是沒有看到郁景州的身影。
“九哥你在找什么?”
“景州在哪?”姜九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