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間似乎沒料到姜九會這么問，他低頭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箱子，里面是這套房最后的零散物品。
“二哥回倫敦了。”
“他什么時候去了倫敦？”
“三天前吧。”郁間不太理解姜九，他撓了撓頭：“上周末安園聚餐你沒有參加，當時你給赫哥打電話，二哥也在旁邊。”
“你說你不想看見他那張臉，所以不參加安園的聚餐。那天晚上凌晨，二哥就坐飛機去倫敦了。”
“對了……”郁間將手里的箱子方下，走到櫥柜前將里頭幾個盒子拿出來。
姜九隨著他走過去。
看到盒中熟悉的心型折紙，姜九哽住了。
并非是姜宴赫每天送的鮮奶和折紙，是郁景州借姜宴赫的名頭送的。
“吶，這是二哥的手機，里面有一張他從小用到大的電話卡，他讓我找個機會還給你。”
“另外這幾個盒子里的東西，他要我每天派人附帶鮮奶一起送給你，一共八千多張，每天送一張，我得送二十多年。”
“既然都是給你的，那你現在都收下吧，也免得我每天派人去送，怪麻煩的。”
姜九接了郁間遞來的手機。
她開了機。
映入她視線范圍中的鎖屏，是她和他在倫敦拍攝的婚紗照。
手機帶有密碼鎖，姜九輸入了自己的生日，解開了鎖。
從小到大，只要有關密碼，郁景州的鎖永遠都是她的出生年月，他說這樣比較好記住，不會忘記密碼。
姜九點進他的微信，他微信的頭像是她單人婚紗照。
置頂的聊天框是她，備注：小九
她已經將他刪了，所以他聊天框所發送的信息都無法送達，每一條信息背后都有一個紅色的感嘆號。
姜九點開聊天框。
從她刪他那天起，他每天都給她發了信息。
早上的時候問她起床了嗎。
中午的時候問她在公司有沒有吃午餐。
晚上的時候問她今天上班累不累。
有幾條是凌晨三四點鐘發的，沒有過多的修飾詞，語言簡單又直白：“姜九，我想你了。”
最后一條消息，也就是三天前他離開時，凌晨12:34發的。
一樣的簡單：“姜九，如果可以早點遇見你，我應該也有機會住進你心里。”
“歐詩漫問過我三次，問我是不是喜歡上你了。我回了她三次，我是沒有資格喜歡你嗎？”
“起初我覺得我有資格，現在我才知道，資格不是我說了算，是你說了算。”
“姜九，希望下輩子我有資格去愛你。”
郁間不清楚手機里面有什么好看的，姜九一直盯著手機屏幕不放。
他只想將郁景州交代的事情全都做完，這樣他就好去跟狐朋狗友玩了。
郁間重新拿起擺在地上的箱子，正準備說句什么，一旁的姜九忽然往前走，一不小心撞到了他。“……”
箱子倒在地上，里頭的東西撒了出來。
攤了一地。
紗布、酒精、止痛藥、止血藥、口服藥丸藥片等等。
“這些東西……”
郁間嘆了口氣，又得重新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