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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半壁江山依舊熱鬧。
申月坐在草坪木椅上,一邊喝酒一邊拉著姜九訴家常。
說到最后,女人語音略哽咽。
姜九不免轉過頭看她,“我辦婚禮又不是喪禮,你今天一整天都不對勁,現在不會是要哭了吧?”
申月沒搭理她,只是將手里的酒杯給了一旁走過的服務生。
她的沉默足以證明姜九說對了。
“你真的要哭了?”姜九笑道,“快點哭,我還沒見你哭過呢申月,哭大聲一點。”
“姜九!”申月瞪了她一眼。
小妹婚禮出嫁,長姐高興。太高興的時候,心里難免就有些傷心。
她還記得姜九被沈家二房的人抱走,才幾個月大,還是襁褓中的嬰兒。
聽到小妹在京城的消息,她改沈月為申月,前往京城尋人。
這一待就是十八年。
她從一個女孩最好的年紀,花樣的十七歲,變成如今的三十五歲。
陰差陽錯地,姜九進了荔枝娛樂,她們共事四年。
這女孩囂張又跋扈,總是氣得她肺疼,好多次她夢里說胡話,都是在跟姜九掐架。
可是,每當有外人欺負她的時候,申月還是會出手幫忙。那時候只是覺得,
她們是一個公司的,就算受欺負,姜九也只能被申月懟。
如今才知道,她們倆身上流著相同的血液。
“姜九。”申月伸手抱住姜九,重重地在她后背上拍了幾下,“以后郁景州要是欺負你,你要及時告訴我啊。”
“行,一定告訴你。”姜九笑了幾聲,“申月,你是不是跟我共事久了,被我罵上癮了?”
“放心,我只要還有心力,就會在荔枝娛樂工作。你還能看到我很多年,我能把你熬死。”
“姜九!”很明顯,申月又被她氣著了。
遠處草坪上,一些高干子弟、上市公司管理者聚在一塊談話。
申月放長視線看去,目光落在沈承、郁時以及郁景州身上。
她松開姜九,“你有沒有覺得,郁景州好像對沈總有偏見?準確來說,是敵意。”
“有嗎?”姜九順著她的視線看。
她盯著穿著新郎西裝的郁景州犯了會兒花癡,“沒有吧,景州對人都是禮貌的。”
“我肯定不會看錯,你看他們之間的距離。一米是禮貌距離,三米以上就是警惕性的防備距離。”
姜九還是覺得申月想多了,“景州不喜歡經商,所以可能對沈總沒什么好感,他跟郁老三也比跟時哥關系要好。”
申月還是覺得不一樣。
女人的直覺。
不過她也實在說不出哪里不同,索性就沒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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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燕爾,荔枝娛樂給姜九放了三天假。
第四天早上七點半,姜九就到了荔枝娛樂打卡上班,并找了總監許棋,請求公司不要再給她放假。
公司批假一下來,她連搪塞郁景州的借口都沒有。
“九哥,你這幾天有點勞累啊。”宋影進了辦公室,見到姜九的第一眼,就沒忍住打趣了她一句。
宋影多看了姜九兩眼,坐在辦公椅上的女人下意識拉了拉領子,遮住脖子。
原本什么都沒看見的宋影,此刻見姜九拉衣領,她就已經腦補出所有畫面了。
“沒事的九哥,全公司上下都知道你新婚,大家都懂的。就算你今天穿吊帶衫來公司,咱們都不會看你身上的痕跡。”
姜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