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下了三十二針。
從頭頂到腳底。
還需讓針停留整整半小時才能取出。
芮槐夏拿著小銅稱,抓了十幾種藥材。
有的可能只有一、兩克。
但架不住有蜈蚣、夜明砂這樣的蟲藥。
一帖就是五塊。
“三碗水煎成半碗,火候控制在中火,必須兩個小時煎好,他醒來時就能喝到。”芮槐夏將藥遞給家屬。
看著他們懷疑卻不敢耽誤的蹲到藥堂后,這才找了把椅子靜靜的坐在那發呆。
今天買完藥材,她兜里就剩七十五塊。
別看這年代賺的不多,但花起來多少都不夠。
這樣看來陸柏焓還真是個好男人。
雖然他們結婚時沒有禮金,但卻留下了200塊給她。
上次打電話過去,哪怕被誤認錢花光了,特意去找他要,也沒生氣。
不等開口,就主動說要給她寄錢。
至于結婚四大件——三響一轉,也就自行車沒給她買。
原主以前覺得是陸柏焓弄不到自行車票,現在以他的賺錢能力來看,怎么可能弄不到這個。
估摸著是知道原主拿著自行車也沒用,會被陸家其他人霸占,才沒浪費那錢。
可惜他不知道原主會沒用到,縫紉機、收音機都被陸紅月搶走。
若不是她來的時間湊巧,連這手表都要被原主親媽騙走。
這樣分析下來,其實陸柏焓跟陸家的關系,并沒有外人想的那么好。
村里人以為,他每月六十的工資都寄回來了。
而這次結婚的花銷,按他的話說是說找同事借的。
可像他那種人,怎么可能會找別人借錢。
這分明是故意對陸家有所保留。
不過連她都聽出了敏秋花對兩個兒子的區別對待,陸柏焓從小到大怎么會察覺不到。
所以陸柏焓要么不是陸家的孩子,要么敏秋花是他后媽。
可村里的人向來八卦。
若是后媽,原主母親無論出于什么原因,都會特意叮囑她注意。
那也就剩下第一種可能了。
也不知道陸柏焓知不知道?
知道的話,會不會去尋找親生父母?
“半小時到了。”老者的大兒子見芮槐夏半天沒動,出聲提醒。
她斂了心神,這才把銀針按順序一根根拔出。
又用酒精重新消過毒后,才還給在邊上目瞪口呆的老中醫。
“厲害!實在是太厲害了!竟然還能這樣施針下藥。”他忍不住驚嘆。
芮槐夏看了他眼,不放心道:“中風的癥狀不一樣,下針、用藥都有區別。雖然差不了多少,但失之毫厘謬以千里。”
她剛剛行針、用藥,只怕這個老中醫都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