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同志,若是你不想進研究所,我建議你其實可以換個專業。學物理雖然簡單,但要研究出一項成果,靠的可不是個人,而是整個團隊。這不像你學中醫,最后只需要你自己一個人,就能干成一番大事的。”駱老先生聽到他們的話,忍不住開口建議。
倒也不是對芮槐夏的話多有意見。
事實上這幾年學物理的人不少,也不是最后每個都會進研究所的,大部分從事的,還是其他的工作。
所以他不希望小姑娘因為沒有摸清楚,這一門學科到底有多難,有了錯誤預估,而荒廢了原本在醫術上的特長。
“謝謝駱老先生提醒,我知道這些研究成果,需要很多人努力才有好的結果。只是我現在對物理學還是滿心好奇和期待的,所以想要去看看,它到底是多么神奇。”芮槐夏笑笑,清澈透亮的眸子里閃爍著晶瑩的光亮。
陸柏焓和駱家的人看到她眼底的星光,知道她應該是真的很喜歡、很想要去做這件事,也就沒了什么想要勸的心思。
哪怕簾子里的駱老先生在聽到她的話后,也沒有勸,或是覺得她的想法沖動幼稚。
年輕人有夢想總歸是好的,說不定能試一試能成功呢?
至于可惜……到底只是四年而已,小姑娘年輕,哪怕失敗了重來一次,時間上也是允許的。
“小陸同志也是搞科研?在研究所上班?”駱老先生忍不住問了句。
陸柏焓想到駱衛星的名字,也沒多做隱瞞,“是,現在正在研究所上班。”
“好啊!真好!后生可畏呀。”駱老先生有些感嘆。
人家小夫妻兩個都對從事研究的事感興趣,不像他家那三個,原來好好的時候,就對這些不感興趣。
一點都不像他,也不像他們的媽。
難不成是物極必反了?
邊上剛剛冷嘲熱諷的女人偷偷的看著他們,又看著自己的老公,臉上擰著濃烈的掙扎。
男人握著她的手,虛弱的搖搖頭。
他們家為了治他這病,已經掏干過一次家底了。
治療加藥費,花了整整五千塊。
不僅賣了所有值錢的東西,甚至把親戚朋友,鄉里鄉親的都借遍了。
做了手術,他的身體虛了兩年,大大小小的事都是他媳婦忙活。
好不容易這兩年能做點事了,結果當年切除的腫瘤又長了出來,而且還變成惡性。
發現的時候已經是末期了,擴散開,現在躺在醫院里都一周了,治是沒得治了,只能等死。
他不怕死,但留下孤兒寡母怎么辦?
父母雖然會幫著照顧點,但家里總歸還有其他兄弟。
但治的話,他們家真的掏不出錢了。
“總得試試,只要能治……我想盡一切辦法都要把你治好了,不然你把我和孩子留下,我們怎么活呀。”那女人抹了抹眼淚,態度尤為堅定。
現在她除了高興以外,剛剛最后悔的就是嘴巴犯賤,說了那么多不中聽的。
咬了咬牙,她猛的下跪在了芮槐夏面前,抬手就狠狠的給了自己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