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嗎?
……
她不是啊……
我張了張口,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最后將林柔月抱去醫院,在路過我的時候,丟下了一句話。
“你真是個瘋子!”
……
再后來啊……
我的父母,林俊偉的父母都來勸我。
都說林柔月是我的女兒。
無論我怎么辯白,他們根本就不相信我。
我看著林柔月已經愈合的傷口,手臂再也不是光滑,留下了一個極為丑陋的窟窿。
最終,我沉默了良久,才喃喃道。
“對啊,她就是我的女兒……”
……
我愿意沉浸在這個虛假又美好的夢中直至死亡。
只要她……沒找上我。
當許云柒找到我時,那一刻,我第一次那么地討厭她。
她的到來,讓我十幾年的自我催眠成為了子虛烏有。
是,她是我的女兒。
可那又如何。
我畢生的母愛,早在那一天就已經給了林柔月,哪怕許云柒死在我的面前,我也不會有絲毫的動容。
因為……她不再是我的女兒了。
從我開始自我催眠,讓我相信林柔月才是我真正的女兒那一天,許云柒就已經被我所抹去。
我的女兒,只有林柔月一個人。
再后來我得知許云柒墜崖死了,林俊偉想要去許云柒的葬禮上看看她。
我不讓。
他問我想要去嗎?
我不愿。
最終只有林柔月一個人去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最后,在我遲暮之年的時候,林俊偉先我一步去世。
我也在林俊偉的葬禮上看到了那個曾經的窮小子。
柳睢給林俊偉獻了一束花,雨淅淅瀝瀝地下著,落在傘面之上,發出啪嗒的響聲。
林柔月得了許云柒的心臟,如今也過了中年,看見柳睢,喊了一聲:“姐夫。”
我拄著拐杖,平靜地看著柳睢。
柳睢考上了大學,繼承了一家大公司,如今身價今非昔比,我看著柳睢,道:“……蘇總今日怎么來了?”
曾幾何時,林俊偉不止一次邀請過柳睢,可柳睢都拒絕了。
柳睢抿著唇,一言不發。
在他即將離去的時候,他道:“這畢竟是她的父親。”
是有著不可斷絕的血緣關系。
所以柳睢來替許云柒送了林俊偉的最后一程。
待柳睢走后,不乏有想要打聽這位A市權貴與我們家的關系。
人之將死,我將一切都看透了。
我道:“蘇總心善,來送我家老頭子最后一程罷了。”
許云柒算是我女兒嗎?
我不知道。
可我知道,我不是一個好母親。
也不配成為一個好母親。
所以我瞞住了所有人,許云柒與我的關系。
甚至也瞞住了自己。
月光皎皎,我心幽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