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哪里?”眾人急忙看去,果然便見那如杯盞般大小的水漬之中,顫巍巍拱出了針尖大的一抹新綠。
那新綠,破土而生,迎風便長,竟如傳說中的魔豆,不過頃刻之間,竟然已經三尺有余,緊緊纏在旁邊木枝上,攀附而上,宛如活物。
又過了片刻,眾人再看,那方才明明只有三四尺長的葫蘆藤蔓,竟然已達丈余,枝葉繁茂,藤蔓延羅,其中更掛著七個指頭大的小葫蘆,仿佛翡翠雕就、碧玉琢磨,十分喜人。
“你看此術如何?可能破它?”道人見葫蘆瘋長,眾人驚詫,十分得意,從懷中摸出一只酒壺,啜了一口,心中又生傲慢,斜瞥了陳庭安一眼,哈哈一笑。
“或可勉強一試,只恐毀了這株葫蘆。”對那道人傲慢,陳庭安也不以為意,雙目依然緊緊盯著那株葫蘆,口中回道。
“無妨,盡可一事。”道人聽陳庭安夸下海口,心中冷笑。這株仙葫,根源全在那一枚干癟靈種,其中仿佛竟有生命,只需給些五行之氣,便能肆意生長,不過還好僅能存活一刻便會枯萎,繼續還原成一粒葫蘆籽,不然便是道人也不敢拿來演練神通。原因無它,那宛如活物般的肆意生長,確實讓人心中有些不安。
“倒是那結出來的葫蘆滋味,當真可口,尤其是在這寒冬臘月,摘兩枚新鮮炒了,怕是比什么都要適合下酒。”道人想著,斜眼看去,要看他有何本事。
“那在下便勉力一試。”陳庭安也不回頭,只是徑自將神識探出,再運青龍咒。
但此次,分明又與方才有所不同,咒術運轉之間,他竟感覺周遭靈氣之中,隱隱竟生出幾分遲滯之力,似是有人在阻止自己吞納靈氣,讓他感覺好生不順。
“著道人,怎么可能有這本事?”陳庭安心中驚訝,轉念一想,便猜到應是身前那株葫蘆葫蘆藤在作怪
“那葫蘆籽看似干癟,顏色灰白,與一般葫蘆籽分明并無分別,但為何如此神異,莫非當真不凡?”陳庭安想及此,心念一雜,那株仙葫便似乎能感覺到,遲滯之力更強幾分。
“罷了,以后遇到合適時機,再向這道人借那葫蘆籽研究一番,此時還是先顧著眼前,莫要一時大意輸了。”陳庭安心念一定,那葫蘆籽便是有些神異,畢竟不是有智生靈,不多時便在這場靈氣爭奪戰中落于下風,最后勉強結果,卻個個只有拳頭大小,與以往模樣卻是相去甚遠。
“貧道嘆服!”此情此景,道人心中亦早已去傲慢,將手一拱,唉聲一嘆,隨即便去摘那葫蘆。這卻非是他還要再爭什么,而是只有摘了,那葫蘆藤蔓才會霎間枯萎,還原為一粒種子,不然還需再等大半個時辰,才會慢慢枯萎。
道人摘了葫蘆,揀回種子,便要離去,卻又被陳庭安攔住去路,“道長稍候,這葫蘆既已摘了,不然便打開看看,與往日有何不同,道長也能看個明白?”卻是他心存好奇,想看一看那未成形的葫蘆內部是何模樣。
“看看也好!”道人抽出長劍,將那貧道葫蘆依次劈開,有大有小,大如拳頭,小如李子,只是內部卻極類似,都是一片枯瓤,竟然已如在烈日下曝曬了小半個月,毫無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