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了,下一位!”陳庭安臉色平靜,收回手指,又輕輕搭向一旁伸出手腕的眾人。
果然,每一位都如松伯婆娘一樣,乍一探十分正常,深入骨髓,卻都能隱隱感覺到其中潛藏的些微遲滯之力!
“竟然全都中毒了?”陳庭安心中震驚,自己連日來也不少在村中行走,沒想到不知不覺之中,竟然還發生了這等集體中毒之事,若非松伯貪杯,松蕈就酒,提前激發了體內潛伏的異毒,只是待到自己發覺之時,已經出大事了!
陳庭安探查完眾人脈象,也不多說,面無表情,先替松伯驅除了松蕈被烈酒激發的微弱毒性。
那異毒本來便不該在此時爆發,此時失了催活劑,便重新縮回松伯骨髓深處。剎那之間,松伯全身烏黑退凈,指甲復原,原本冰冷僵硬的血肉也重新變得溫暖松軟起來,除了未曾蘇醒,但也一般熟睡并無二致。
“我家當家的可是好了?”松伯婆娘見陳庭安出手,躺在門板上的松伯便周身異像退去,只是仍未蘇醒,不禁忐忑發問。
“還差最后一個環節!”陳庭安沉聲回答,當先舉步向松伯家走去。
眾人急忙抬起門板,不明究竟地跟在陳庭安后邊,一路小跑趕回家,看到他在屋里屋外進進出出,翻翻揀揀,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廟祝公?您在找什么,說出來大家一塊幫著找?”回了家,松伯婆娘先安頓松伯回屋躺下,接著出門,抹去眼淚,疑惑問道。
“有些奇怪的東西,我暫時也不清楚是什么,只能每樣翻揀著看一看,還請阿嫫不要見怪!”陳庭安見屋里屋外被自己翻了個亂七八糟,歉然一笑。
“無妨無妨,廟祝公您隨意!”松伯婆娘急忙擺手,退開幾步,任陳庭安翻尋,只在他問話時趕緊回上幾句。
“奇怪,大米無恙,咸魚咸肉無恙,油鹽醬醋也都無恙,除了這些,還有哪些東西是所有人都可以接觸的呢?”陳庭安突然回頭,看向廚房角落里的大水缸。
“果然是水出了問題!”陳庭安快步走上,神念一掃,果然感覺有異。
那缸中水,雖然依然清澈,但遭遇神念穿透掃查之時,卻隱隱生出些微遲滯之感。若是放大千百萬倍,倒似原來是一條河流,如今卻是一片沼澤、一塊油田!
“這水可是從村頭古井擔來?”陳庭安轉頭喝問,臉色十分難看。
“是的,可是出什么事了嗎?”松伯婆娘及眾人聞言,心中咯噔一聲,急忙開口:“整個村子三口井,就屬那里的水最干凈、最甜,一年四季不干涸,整個村十成方倒有八成是在那里吃水。”
“糟了!”陳庭安暗道一聲,提氣一縱,便如一只大鳥,向古井方向快速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