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恨啊!”龍鼉心中不甘,但又能如何?自己若是手臂完好,戰力未損,便是這獾妖與那玄甲衛聯手,他也不懼!
但如今,鹿銜朱果已被那年輕廟祝一口吞下,難道真的只為發泄心中一口惡氣,便與這獾妖、玄甲衛來一場殊死激戰,拼個你死我活嗎?怎么想,都是不值的!
當然,他亦不知,陳庭安是在誑他。那鹿銜朱果,早已被陳庭安收進了系統雜物箱中,好歹是難得一見的青階靈物,他又怎會真的一口吞下呢?
見龍鼉退卻,大漢石棱也不追趕。他本為還陳庭安恩情而來,能夠擊殺那妖怪當然最好,若是不能,替他守住村子這已足夠。
更何況,若非那龍鼉右臂受損,他是否能撐住這許久,也是未知之數。畢竟,就算如今龍鼉戰力只剩六成,但只仗著一份血肉再生的神通,也已將他牢牢壓制。
“這樣強大的妖怪,當然是要留給這小子親手復仇最好!”大漢石棱嘿嘿一笑,也不顧身上無數正在流血的細微傷口,轉頭看玄甲軍陣沖來的方向。
“雖只甲兵十二,行進之間,隱隱有千軍萬馬之威!不愧是那名揚天下的儒門玄甲衛!”玄甲衛之名,石棱早已有所耳聞,但直到今天,方才真正見識,竟比傳言之中更加強大。
那一具具黑甲背后,分明只是凡人,但在那為首甲士的軍陣加持下,爆發出來的精氣狼煙,沙場決意,雖然不是沖著自己,卻也能從中感到陣陣寒意,難怪雖只有十二人,卻能殺得那六七十個妖怪狼奔豕突,亡命奔逃!
“玄甲衛豹突營左典尉左江,奉命率部增援,不知尊駕高姓大名,援手之恩,不勝感激!”那為首甲士見眾妖逃遁無蹤,陣勢一轉,化軍陣為禮陣,收起漫天殺氣,行至石棱一丈之外,驟然急停,摘下面甲,握拳頓胸,刀柄擊地,行了一個軍禮,鄭重拜謝。
石棱這才看清,那烏黑面甲背后,卻是一張極年輕的俊秀面孔,唇紅齒白,劍眉星目,膚色白皙,鬢角飛揚,只怕才十七八歲,卻不想已能領兵征戰沙場!
“果然英雄出少年!”石棱心中贊嘆,豪邁一笑,抱拳道:“吾乃崤山石棱,那兩位是我義弟,曾與此村廟祝有過一面之緣,因此昨夜聽說黑龍潭眾妖攻村,不想正遇到左將軍,實乃石某幸運!”
少年左江正容謝過,目光越過石棱,投到陳庭安身上,見他渾身染血,胸口洞穿一個大洞,分明已經失去知覺,卻仍緊握長刀,協議欄桿,不肯倒下,心中敬佩,便問:“那位可是陳廟祝?”
“正是!”石棱哈哈一笑,讓開去路:“你們來得及時,我方才查探過,這小子雖然身受重傷,但身體卻比許多妖怪還要強悍,大概仍能支撐小半個時辰。在下雖然還有幾枚血靈丹,勉力也能救他一命,不過比你們儒門的青玉丸又相差甚遠,只是不知你等可舍得??”
“尊駕說笑了!”左江微微一笑,從腰間暗甲處取出一只白玉瓷瓶,拔去木塞,從中輕輕倒出一枚蠶豆大小的青豆色藥丸,覆著鐵甲的右手用力一捏,便投入了陳庭安口中,化作一縷瓊漿玉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