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陳庭安便已從昏睡中醒來,感覺唇齒余香,睜開眼睛一看,便看見一位極英俊的少年將軍,身披黑甲蹲在身旁,旁邊還站著一位披著獸皮的粗豪大漢,可不正是石棱?
“多謝二位救命之恩!”陳庭安此時那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急忙翻身站起,虛弱道謝。
“呵呵,我來玄甲衛豹突營左典尉左江,聽聞黑龍潭眾妖犯境,奉長安縣令之命率部馳援,不想仍是來遲一步,差點誤了大事。若非有這位兄臺相助,后果不堪設想!”左江見陳庭安眼神疑惑,沉聲解釋,又向石棱鄭重謝了一聲。
“長安縣令?”陳庭安聞言,腦海中便不禁浮現出正月里過來收取春牛稅的胖瘦兩位衙丁,心中疑惑不已。
左江一見,便知他在想什么,笑道:“如今是李縣令,出自儒門夫子廟門下,月前到任,此前的白縣令連番受驚,上半年便已上書吏部,轉任外地任職了。”
“如此貪婪之輩,竟然還能平安離開!”陳庭安想到此前白縣令的貪婪嘴臉,心中生厭。
不過轉念一想,如今新來的李縣令,聞聽妖怪犯境便遣玄甲衛前來,只怕品性與那白縣令有天壤之別,卻是村民之福了。
但他哪知,在這個世界,儒門意味著什么?夫子廟意味著什么?玄甲衛又意味著什么?
“新縣令竟然是出自夫子廟門下,這長安縣內,怕是過不了多久,便要海清河晏,妖氛盡掃了!”見陳庭安醒來,石棱正要離開,忽然聽到左江言新縣令乃儒門之人,心中不禁一凜,停下腳步。
“儒門?儒門之人來到這小小一座下等縣當縣令干什么?”白鴉、付道人等也已清掃戰場完畢,來到石棱身邊,忽然聽到這個消息,不禁失聲尖叫。
“嗯?”陳庭安本來還對儒門二字并無太大反應,沒想到正在偷聽的付道人聽到這兩字,便如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渾身炸毛,心中頓知,這儒門只怕與前世完全不同,是個極其不得了的地方,以至于這些行事肆無忌憚的妖怪,聽說儒門,便如耗子見了貓一般。
“你連儒門都不知道?”付道人見陳庭安怪異看向自己,分明不懂儒門之人來此的意義,心中更感奇怪,不禁失聲問道。
“在下出身寒微,家師又離去的早,又極少提及這些事,因此了解不多,還望諸位見諒!”陳庭安見付道人發問,知道自己終歸見識太淺,無形之中露了馬腳。
不過還好,此處畢竟偏僻,不知這些修道常識也還正常,若是在那繁華府郡,修行道門,只怕當真要引起眾人懷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