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兄說的對!想那龍蝶王,不就是因為仰慕夫子,方扮成儒生游學夫子廟,如今已隱隱成為夫子的半個門生么?”石棱見陳庭安心情低落,也不禁相勸。
“這么說?與那北邙公大戰的龍蝶王,還與我儒門有關?”陳庭安驚訝,失聲驚問。
“不然你以為呢?龍蝶王好端端為什么要與北邙公開戰?還不是為了人族那些事?”石棱笑道。
陳庭安這時也感覺自己方才偏激了,向左江、李榮威歉然一笑,又忍不住心中好奇,問起龍蝶王之事。
左江也非小氣之人,不過一時激憤,心中哪會介懷?哈哈一笑:“那些大能之事,我們這些小卒又怎會清楚,不過是道聽途說罷了!
只可惜,戰場雖然不在北邙,但也距離北邙不遠,不然北邙公縱然位居天下境主第十,也是萬萬擋不住龍蝶王神劍之威的!”
“的確,若能重創北邙,縱然夫子年邁,我大楚至少還能多享數十年太平!”
李榮威也是一嘆,見大家情緒有些低迷,又聽見村中傳來一聲嘹亮雞啼,起身站起,朗聲笑道:“雄雞一唱天下白!我等兄弟盤桓一夜,也該回去復命了!”
“嗯,我等兄弟也該返回崤山了,陳兄、左兄、李兄及各位玄甲衛兄弟,就此別過!”
石棱見天色發白,喝盡壇中最后一點殘酒,時身站起,豪邁大笑,與眾人拜別,隨后一手一個,提著大醉酣睡的白鴉、付道人,大步向村外走去。
陳庭安雖心中不舍,但知天下無不散之筵席,今日別過,他日江湖亦能相逢,也不做那兒女扭捏姿態,大笑送別,隨即將袖一甩,抱著球球返回廟中,自去補覺去了。
晨曦初露,梅村萬籟俱寂,皆在酣睡。
而那黑龍潭中,卻是一片凄凄凄慘慘戚戚,好不悲慘。
看到如今站在堂下,連帶缺胳膊少腿的,一共也僅十七八只妖怪,還個個戰戰兢兢,躲躲閃閃,不敢與自己對視,龍鼉心中便氣得簡直要發狂、要吐血,連聲咆哮,震得整座黑龍潭都微微發顫。
“你先去一趟五通山,面見五柳先生,轉告李樟、楊槐死訊,具體分寸,自己把握!”許久,龍鼉終于平靜下來,冷冷一瞥堂下眾妖,轉身向鰻妖吩咐。
“是!”鰻妖心中,亦是十分苦澀,低聲應答一聲,領命而去。
“你說李樟楊槐都死于那梅村廟祝之手?”五通山中,五柳先生本在閉關,忽被鰻妖叫醒,又聽聞李樟、楊槐死訊,沉默良久,方才嘶啞著嗓音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