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漸深,冷風帶雨。
小海的母親帶著唯一的兒子,冒著濕漉漉的雨水,靜悄悄地向黑夜中走去。
路上遇到一些趕著牛羊回家的牧人和牧童,他們就躲進路邊的玉米林中。等吆喝牛羊聲過去后,他們才怯生生地走出來,拐進偏僻的小路中。
“幺妹,弟弟走了,媽帶著他走了。”
姐妹兩人抱在一起小聲哭泣著,淅瀝瀝的雨拍打著瓦頂。屋檐上的雨水連成一串串的水珠,擊打著地上的破瓦罐。
清晨喜歡站在大大的落地窗前,看著灰蒙蒙的天空中不斷飄落的晶瑩剔透的雨珠。
那時,雨珠飛滿了整個庭院。一條小溪潺潺,穿過石橋,暗涌進一片荷葉深處。
一只眼婆婆聽見雨淅瀝瀝來了,她看著暴跳如雷的光頭典獄長,她漏風的嘴巴在喊熊明澤:“小伙子,你上來吧!”熊明澤掃視一眼二十平米的小窩。禮貌的開口道:
“阿婆!”
“坐吧,喝杯熱茶,暖暖身。”
熊明澤聞言,坐在一只眼婆婆的對面,中間是一張低矮的桌子。上面放著一個巴掌大的爐子。里面的炭火正燒的旺,吊在爐子上紫砂茶壺“騰騰”地冒著霧氣。
茶壺有兩個彎曲的嘴壺,正對著放在桌子上的同色茶杯,一只眼婆婆優雅的給熊明澤面前的茶杯放上兩片茶葉。
“自己把水倒上。”一只眼婆婆盤腿而坐,熊明澤為難地看著她。
茶壺不熟普通的茶壺,形狀像一只葫蘆一樣,除了兩只壺嘴,熊明澤看著光溜溜的茶壺。一只眼婆婆的白眼和黑眼都閉上了,像睡著了一般。
熊明澤仔細觀察這只茶壺,兩嘴上面一厘米處的有帶嘴孔,左右都用鐵絲串著。按理說只用一根鐵絲就可以吊著兩嘴茶壺,熊明澤微微翹起嘴角,拉著一根鐵絲,兩嘴壺一歪,熱水就嘩嘩流進了茶杯中。
一只眼婆婆幽幽瞟了一眼熊明澤,問道:“你來找我,所謂何事?”說著抬起茶杯聞了聞。
“阿婆,您應該我們來找您,是為那件事。”
一只眼婆婆輕輕笑道:“那件事,蘇家女主人之死?”
熊明澤禮貌的點點頭說:“也不全是,我有一個獄友和蘇母死狀極其相似。獄友的家庭背景強大,我也是為了離開那里,才答應我的師傅來找您幫忙解惑。”
一只眼婆婆充耳不聞,熊明澤也就識趣的閉上嘴巴。
光頭典獄長和狼孩對視著,只要他一動,狼孩就會呲牙恐嚇他。他蹲坐在樹枝上,饒有興趣的觀察著典獄長的光頭。他疑惑地摸摸自己亂糟糟的毛發,猛地一扯,把自己從樹上給扯掉到地上。
“哈哈哈——”光頭典獄長被他傻乎乎的舉動給逗樂了,沒想到下一秒鐘就悲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