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孩子跳到他的脖子上,揪著他的耳朵歷使勁拽。光頭典獄長怒吼道:“下來,下來,小兔崽子,你給老子下來,他媽的,痛死我了。”
光頭典獄長轉著圈圈,抓著狼孩臭烘烘的腳,結果腳下一滑,人就栽到泥坑里去了。
“喔喔喔……喔……”狼孩開始吼叫,黑色的牙齒暴露在空氣中。
光頭典獄長唔唔的哭起來,像個委屈的孩子一樣。狼孩看著他“唔唔”的哭,他也學著“唔唔”地哭。光頭典獄長大罵:“狗日的,老子走了,老子要離開這個鬼地方。俺……俺從未受過這種委屈。”
熊明澤欲起身,一只眼婆婆悲哀的說:“阿澤,坐好。”
熊明澤驚訝地瞪著眼,“奶……奶奶……是你嗎?”
一只眼婆婆點點頭說:“阿澤,奶奶快要死了,把你引到此處,就想再看看你。”
一只眼婆婆露出慈祥的目光,撫摸著熊明澤的臉龐。
“可是,奶奶,十年前你不是已經……”
“我剩一口氣的時候,你爸媽就把我丟到亂葬崗,我記得那天下著好大的雨。月亮很圓,很大,可是不知道為什么雨就是很大。你的父母本來要挖坑把我給埋掉的,可是雨水打濕了他們衣服,他們丟掉鋤頭罵罵咧咧的離開了。阿澤,那年你剛好征兵去了,我心里唯一記掛的人只有你,蘇鐵的母親她救了我。那個女人去往亂葬崗,目的是為了尋找血液喂養蠱蟲。”
熊明澤不可置信的看著一只眼婆婆,他很難把這個看起來有些兇惡的老人和記憶中慈祥的婆婆聯系起來。
“阿澤,那個女人看中了你,她想把你留下用來養蠱。十多年未見,我又瞎了眼。阿澤你自然不記得我這個老婆子,可是我的阿澤沒有變,除了變得強壯了些。阿婆知道你結了婚,那姑娘可真漂亮,可惜阿婆怕是沒機會再見到她們母女倆了。”一只眼婆婆捂著嘴,咳嗽起來。
“阿婆,你……”
一只眼婆婆繼續道:“我記得小時候啊,阿澤最喜歡在婆婆懷里睡覺,還喜歡聽歌,’小寶寶,眼睛閉閉好,我要上學校,天天不遲到,愛學習,愛勞動長大要為人民立功勞。’”
熊明澤的眼劃過臉頰,他握住一只眼婆婆干瘦的手,頭埋在她的圍裙上。一只眼婆婆憐愛的撫摸著他的頭發,她接著說道:“阿澤,你那個獄友,是另外一個養蠱之人殺死的。所以,你不能再往下查了,不然會惹火上身。”
熊明澤抬起頭來說:“阿婆,我答應師傅要幫他查清真相。”
一只眼婆婆嘆了一口氣,她說:“既然如此,你就在這里陪著我老婆子吧,等我死后你再離開。”
熊明澤搖搖頭說:“阿婆,你和我們離開這里,我帶你去見孫媳婦。”
“不了,阿婆沒有多少時候了,多則半年,少則明天就死了。你留在這里,至于那個光頭就讓他自己拿主意。要走,我就讓狼孩給他引路,要留就留下來給你燒火做飯。”
熊明澤一時間拿不定主意,一只眼婆婆安慰道:“孫媳婦和曾孫子都很好,你不用擔心。”
“阿婆,你怎么知道?”
一只眼婆婆樂呵呵道:“我自有辦法,你好好待在這里學習,以后你就會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