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止皺著眉頭思考了良久,最終還是沒能得出個結果。
她心生厭煩,索性便不想了。安安靜靜的坐在馬上等著雪青來。只是不想沒等到雪青,反倒是等來了她方才一直在想的人。
“殿下?”少女輕挑著眉頭,明顯有些詫異。
紅衣少年此時也騎著一匹馬,他的手中仍然拿著那把熟悉的折扇,玉面之上帶著淺淡的笑意,同樣說著那兩個字,“殿下。”
云止抿了抿唇,面上的紅紗隨著風輕輕飄揚。
她有些猶豫到底要不要詢問裴祁本命蠱一事。畢竟除卻他,便再無鬼域之外的人知曉此等秘聞。
可她又不覺得裴祁真會做出這樣的。
似乎是看出她心中所想,少年面上的笑意濃了些許,“殿下莫不是懷疑孤?”
云止沒有馬上回答這個問題,又是猶豫又是糾結。
雖說她覺得不是他,可他那般的性子,也不是沒有嫌疑。
畢竟現如今的她是一個頂著他人外貌的人,不是他的阿止,若是裴祁另有圖謀,在他那等計劃面前,區區幾分恩情又算得了什么?
“如果孤說本命蠱一事不是孤泄露的,殿下可信?”
少年搖著他的那把折扇漫不經心地掀唇,神情無甚變化,倒沒有因為云止的懷疑而感到憤怒生氣。
女孩聞言抬眸看了看裴祁,原本朱紅的唇被她抿了過后顏色更加瀲滟,“殿下親口所說,瓊昭自然是信的。”
云止的確糾結,可若裴祁親口否認了,那便不同了。畢竟她知道的,這小孩,沒做過的事是堅決不認的。
她并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停留太久,反倒是提起了另一茬。
“只是不知殿下此時與我見面,是為作何?”
這個時候本命蠱的事情泄露出去還未太久,不至于天下皆知,趁著這個時機回到鬼域乃是最佳。
她即將開啟逃亡,他竟跑來與之碰面。
倒是有趣。
裴祁笑,紅衣白扇很是顯眼,原本就俊美的面容經此一言,竟顯得有些乖巧。
他琥珀色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著云止,扇子在他的指尖翻轉。
少年殷紅薄唇輕啟,眉眼彎彎,“殿下此前救命之恩,如今鬼域危難之際,孤自當涌泉相報。”
他的嗓音很是好聽,竟是讓人不由自主的便想相信他。
可云止卻依舊有些猶豫。
若是知恩圖報便也好,另有圖謀便也罷。
她唯獨恐他借此機會深入鬼域,爾后以羲國精兵圍剿。
她返回這個世界完成任務本就是無奈之舉,可她卻不想給鬼域招來禍事,若是裴祁包藏禍心,她此舉便是引狼入室。
云止許久沒有回答,裴祁也不說話,只那雙漂亮的眸子微微瞇起,眼中笑意逐漸消散。
他此去鬼域確實沒安好心,卻也未曾想要將其滅國。
沈止纖的擔憂他如何不知。
可……那又如何?
少年輕笑,嗓音十足的靡麗,玉面寒涼,透著微弱的冷意,“可是怎么辦呢,鬼域向來隱世,從不與他國交好,如今出了此等大事,除了羲國,其他國家誰不是虎視眈眈?”
“殿下除了相信孤,又能有何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