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云止的神情就變了幾分。
雖說裴祁說的不無道理。可他這般態度,簡直令人不爽。利誘不成便以威逼。
著實可惡。
她臉色不太好看,最后卻只能無奈答應。畢竟裴祁說的對,除卻羲國,鬼域再無其他可靠的盟友。
不管他這番行為是為何,鬼域也只能生生受著。
若是裴祁真有圍剿之心,比起被他國聯合后圍剿,兩者不過時間長短的問題。
“孤知道殿下聰慧,現今看來果真如此。”聽聞云止答應后,少年這般夸道。
只可惜云止并不感到高興。
這一番夸獎,與那打個巴掌,給顆甜棗有何區別?
她皮笑肉不笑,點著頭稱是。
然而經過兩人不長不短這么一敘,云止吩咐雪青做的事她也早早完成。
此時正拉著一匹棗紅色的千里馬往自家殿下這邊趕。
看著殿下身旁那身穿紅衣十分熟悉的少年,雪青渾身一頓,面色極為驚慌。
她的第一反應便是裴祁聽聞了秘聞,覬覦自家殿下的本命蠱,當即咬牙壓下恐懼想前來救云止。
雖說她知道自家殿下的本命蠱早就用在了連公子的身上。
可這羲國太子又哪里會知曉,若是見蠱起意,想要奪她家殿下性命,那可如何是好!?
雪青蓮足輕點馬背,整個人以及快的速度向云止飛身而來。
就算她習武不精,敵不過這羲國太子,可若是能為自家殿下爭取逃亡時間,哪怕是死,她也愿意!
云止看著突然像裴祁撲來的雪青,眸中劃過不解和驚訝,她下意識的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么。
只是還未曾開口。
裴祁便動了。
少年依舊是那副含笑的模樣,他將兩手背在身后,折扇收起,顯然不打算殺人。
他足尖一點便騰空而起,瀲滟的紅衣在空中翻飛,衣袂迭起。
雪青甚至連他衣角的邊都沒碰上,便被裴祁一腳踢翻在地。
少年看著躺在地上,捂著胸口喘氣的侍女,神色微驚,他沒說什么道歉的話,反倒扭過頭來向云止興師問罪。
“殿下這是不放心孤,想要派人暗中殺了孤么?”
云止也有些不明情況,她先利落下馬將雪青扶起,然后才抬眸看向少年。
她知道裴祁這番話多是玩笑,正想以同樣的語氣反駁回去。
雪青卻是咳了兩聲,解釋道,“咳…咳,此番與殿下無關,是奴婢…”
“奴婢以為…太子殿下您…您覬覦那本命蠱。”
她的聲音微微顫抖,顯然是摔的不輕。不過還能活著,也許也算裴祁手下留情。
少年笑得更歡了,說出的話卻是讓人心中一寒,“孤若是真想要那本命蠱,你現在就見不到你家殿下了。”
云止沒有說話,她沉著眸子拍了拍雪青身上的灰,然后扶她到邊上坐著,低聲詢問,“傷的如何?”
小侍女搖了搖頭,“奴婢傷的不重,只殿下無事便好。”
裴祁冷眼看著兩人主仆情深,翹著唇畔問道,“既然無事,那何日啟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