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移開腳步走至窗邊,點上了燈。
原本黑暗的房間在那一瞬間明亮,云止也清晰地看清了來人的模樣。
她猜的沒錯,就是連溫玉。
只是此時的連溫玉同之前又有了一番變化,倒是讓云止一愣。
青年身著他貫愛穿的月白長袍,面目依舊清雋,只是眉眼中再無曾經的溫和,那雙黑眸仿佛深不見底,一眼望去,叫人看不清。
不知是近日過于忙,又或是無心顧及旁的事物,他的下巴竟然生出了些許胡茬。
發羽凌亂,儼然未曾認真打理。
那番模樣,與曾經那個清風明月般的貴公子倒是有幾分差別,似乎多久些許滄桑。
他靜靜地站在那,看了云止許久,才緩緩應出聲,“是我。”
云止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又不知該怎么開口。連溫玉方才的目光太過專注,著實有些瘆人。
好半響,她才疑惑的問,“你把我擄來作何?”
自從告知連溫玉她不是他的沈止纖后。她也不再為了維持人設叫他溫玉哥哥了。
青年未曾回答,倒是問起了其他。
他緩緩走進,看著少女的眸光淡然,并未有何波動,也不如曾經那般眼底全是繾綣柔情,“你是那里人士,姓甚名誰?”
云止倒是未曾想連溫玉會問這個問題。
她擰了擰眉頭,并不是很想說,“你為何要問這個問題?”
雖說只是問名字,并未提及系統不讓說的內容。可她終究是要離開的,多一個人知道她的名字也無甚意義。
青年見她這般問便知曉她并不想告訴他,面上表情未改,背過身去不看少女,“不愿說便不說。”
“我不過只是想答謝你一番罷了。”他這般言道,倒是把云止整的抿了抿唇。
答謝她?她有什么好答謝的?
少女垂著眸子,只覺連溫玉這話說的極其怪異。
話畢,青年又轉過身來,只是這次看她的目光比方才詭異了許多。
“放心罷,不會很疼的。”他輕啟薄唇,靜靜地道,爾后便緩緩走進了云止。
一股危機感上涌,云止下意識地想要躲避逃脫,
可如今軟骨散的效用還未曾散去,更莫提她現在的這具身體很是嬌弱,便是平日里也打不過連溫玉,更莫說這種狀態了。
青年黑眸一瞬不瞬地注視著她,隔得近了云止才看清他眼底的情緒。
那是一種近乎瘋狂的執拗。
她愣住,腦海中思緒翻涌,瞳孔瞬間緊縮,就在那一刻,云止想到了連溫玉將她擄回來的原因!
可是還未等她開口說些什么,青年近身,一陣莫名的迷香傳來,少女的唇才張開一半,便又失去了意識。
連溫玉看著她暈過去的模樣,墨黑的幽瞳甚至連起伏都沒有。
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好半響,他才輕柔地將云止打橫抱起,那副小心翼翼的動作,同他之前看少女的目光截然不同。
“纖兒…”青年注視著那張熟悉的面容,輕聲呢喃了一句,瞳眸中的情緒更加深沉,似乎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