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后雪青紅紅的大眼睛看著云止,直愣愣地盯著她的臉,絲毫不愿挪開。
倒是比曾經更為黏人,“殿下您說。”
云止也不推拒,順著她的話問下去,“你如此費勁找來,想來花了不少精力,累不累?若是累了,便歇一歇。”
雪青微愣,眼眶更紅,她連忙低頭,掩飾自己眼中的情緒,“不累,奴婢能找到殿下便已是最值得高興的事了。”
少女沒吭聲,倒是笑了笑。
“殿下,您定然受了傷,奴婢替您包扎罷。”女孩擦了擦眼淚,便開始檢查云止的身體。
云止想說不用,可看雪青那副架勢,似乎不容拒絕。
她沒有問少女傷了哪里,反倒是自顧自地查看著。
可云止全身上下就只有手腕一處有傷,且那唯一的傷也早就包扎好了,根本不需要雪青再去操心。
也不知是關心則亂還是怎的,她非要看看才覺得安心。
云止拗不過她,便也就如此了。
在雪青查看她的后頸時,不知是看到了什么,手指微微顫動,甚至抿著唇不說話。
云止覺得奇怪,她后頸根本就沒有受傷,雪青為何會是這般的反應。
“怎么了?”她疑惑地問道。
女孩顫抖著手,替云止掖了掖被子,啞著喉嚨低聲回答,“沒…沒什么。”
她垂著眸子,眼里掀起驚濤駭浪。
殿下的左耳耳后有一塊類似于心形的胎記,很小一塊兒,若非她陪伴殿下長大,時時刻刻關注著殿下,否則也不可能知道此事。
旁人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可現如今這個人的后耳的確是有這么一塊兒胎記,擦也擦不掉。
她方才看過了,不管是眉心的紅砂,手腕的小痣,還是耳后的胎記,都同殿下一模一樣。
按理說這就是殿下啊,可為何連公子告訴她這個人不是呢…
雪青想不明白,可她又覺得連公子不可能騙她。
畢竟鬼域中人都知道九公主同巫祝嫡子兩情相悅,那么多年來,她也親眼目睹了他們之間的深厚感情。
她不相信連公子會傷害公主。
更何況他曾詢問過她,可否有覺得公主行為怪異。
她是有覺得的,從殿下去往羲國卻慘遭襲擊,險些喪命那次開始,殿下便有些不對勁了。
可她聽聞人在遭受危難后極易產生變化,便也以為殿下也是如此。
但按照連公子曾說話的話,性情大變的確有可能,但生活習性又怎么可能輕易改變呢?
再回想殿下曾做過的那些奇怪的事…
什么找奶娘,莫名其妙出去找人,動不動就消失…
當初她擔憂詢問會讓殿下想起那次險些喪命的不好經歷,便也未曾說什么,現如今回想起來,不管怎樣都覺得不對勁。
“真的沒什么嗎?”云止輕聲問道。
她覺得今日的雪青很是奇怪,雖說依舊黏人,可行為舉止,總讓她感到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