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不知羞恥!
可偏偏裴祁又是一副喜歡的不得了的模樣,她即使有心訓斥,卻也無法開口。
畢竟宮中誰人不知如今太子掌權,皇帝和她手中的權利早已被架空,若是惹了太子不滿,怕是處境會更加艱難。
太后抿著唇,握著茶杯的手攥的很緊,面上卻一派平和地笑著,“雖說夫妻恩愛乃幸事,如此寵溺卻也難免失了分寸。”
她沒有訓斥云止,反倒是說起了裴祁的不是。
裴祁自然虛心接受。
兩人聊了幾句,竟又扯到了其他話題。
她笑的慈祥極了,時不時的看向云止,“公主從小受過良好的教導,哀家相信你定然能管好太子的后院宅府。”
太后頓了頓,云止也知道接下來的話,才是她真正想說的。
她面上掛著體恤的笑,話里話外似乎都是在為云止著想,“只是公主畢竟乃金枝玉葉,如此麻煩之事極為煩擾人心,哪怕處理的好,想必也多有勞累。”
“若是有人能在你身旁協助,定然能好上許多。”
少女眉頭微挑,這意思,是要給裴祁的后院塞女人咯?
果不其然,太后又看向裴祁。慈聲建議,“如今公主為正妃,只是側妃的位置卻還空懸,哀家這有幾個合適的人選,不知太子意下如何?”
說完,她身旁的大宮女便將室內安放的畫像展出。
云止順勢看了過去。
果然太后不會虧待自己的孫兒,畫像上的女子們雖算不上絕色佳人,卻也個個都是美人,各有各的風格。
柔情似水的,媚骨天成的,端莊大氣的,古靈精怪的,活潑俏皮的。
倒像是提前選妃,看的她目不暇接。
云止抿了口茶,面色平靜。
她與裴祁成婚不過一天,太后便要給裴祁塞女人,看來她確實未將她放在眼里。
說來也是,畢竟鬼域此次若非背靠羲國,怕是極易陷入嫻靜,她這個九公主,不像是來和親的,反倒像是賣女求安的。
太后不把她當回事也正常。
她這般想著,又轉頭去看裴祁,有些好奇他面對這幾位美人的反應。
卻不想少年低頭飲茶,眼睛都不抬一下。
如此情形,怕是連畫像上的人長的如何模樣都未曾看清,自然也無法做出什么反應了。
云止未看成戲,有些失望。
卻不曾預料裴祁竟將這個燙手山芋甩給了她,“既是選來協助阿止,自然應當問阿止的意見。”
太后聞言,唇角的笑容微不可察的頓住,卻也是將目光落在了云止身上。
面上笑的一派和睦,眼里似有若無藏著威脅,“既然太子都如此說了,公主又是何等看法呢?”
“這畫像上的女子可都是哀家精挑細選,對于管賬此等勞心費力之事也是極為擅長,公主覺得哪位更為合適?”
這意思,便是讓云止無論如何都必須帶走一個了。